趙鯤那一聲令下,他身后那幾個仗著主人威風早已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護衛(wèi),立刻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般撲了上來,粗糙的大手直直伸向看似柔弱無助的云凝和她的侍女們。
就在一雙布滿老繭、骨節(jié)粗大的手即將碰到云凝那薄如蟬翼的袖口時,一直保持著驚怒與慌亂姿態(tài)的云凝猛然一縮肩,動作間帶著一種刻意放大的驚恐與倔強。她挺直了腰背(雖然依舊被朦朧身段遮掩得若隱若現(xiàn)),一雙隔著面紗也仿佛能噴出火來的眸子狠狠剜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護衛(wèi),聲音陡然拔高,清越中帶著一絲因為“恐懼”而強行壓抑的尖銳顫音:
“住手!放肆!別拿你們的臟手碰我們!”
這厲聲呵斥讓撲上前的護衛(wèi)動作一滯。云凝緊跟著,胸膛微微起伏,在外人看來是被氣的,也或許是嚇的,用一種色厲內荏、仿佛最后的倔強般的口吻繼續(xù)道:“……我們自己會走!”
這話一出,不僅是護衛(wèi)愣住,連趙鯤都愣了半瞬。
下一秒,他臉上的肥肉猛地向兩邊堆開,爆發(fā)出更加震耳欲聾、更加得意忘形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妙啊!真是太妙了!美人們果然識相!懂得心疼自己!”
他看向云凝的目光更加熾熱粘稠,仿佛已經將她視作囊中之物,“對,聽話就好!乖乖跟本少主回府,免遭皮肉之苦!哈哈哈!”
他那三角小眼放肆地掃過四位同樣做出驚懼退縮狀的侍女,舔著干裂的嘴唇,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啞:“今晚,本少主一個個好好疼你們!保管讓你們快活似神仙,再也不想離開這云霞城!美人兒,好好伺候著!帶走!”
趙鯤得意地甩袖轉身,仿佛已經完成了一項豐功偉績,大搖大擺地在前引路。他那被酒色財氣掏空了的身軀晃晃悠悠,虛浮的腳步踩著的是自己不知死活的節(jié)拍。
護衛(wèi)們雖然被呵斥住,但看著主子的態(tài)度,又看到云凝五人雖“被迫”,但確實“順從”地跟了上來,便也不再伸手觸碰,只是形成合圍之勢,將她們夾在中間,如同“護送”著五件稀世珍寶,穿過看熱鬧的人群自動分開的通道,一路“請”向那象征著云霞城最高權威的城主府邸。
月心捧著墨玉珠匣的手還在微微“發(fā)抖”,但眼底深處那份溫婉柔弱之下,只有一片冷硬的冰。
月情緊挨著云凝“柔弱”的身影,金鈴隨著她刻意的“害怕”而輕晃,眼神流轉間掃過周圍的護衛(wèi),如同在看一群將死而不自知的螻蟻。
知意抽抽噎噎地縮在知畫身邊,小臉上“淚痕”未干,但寬大的袖子里,一塊新的蕓豆糕已經被她悄悄捏在了手中,緊張的氣氛絲毫沒影響她的胃口——反正公主說要演戲,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嘛。
而知畫則依舊保持著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只是偶爾抬眼,那清澈的目光掠過城主府森嚴的圍墻和高聳的塔樓,冰冷的計算已然在瞬間完成對這座府邸整體防御陣法結構的解析與……鄙夷。
一行人就這么在趙鯤囂張的笑聲和圍觀人群的復雜目光中,踏入了城主府那扇象征權勢與地位、厚重無比的朱漆大門。
“哐當!”
沉重的府門在她們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剎那間——
如同深海怒蛟睜開了沉睡萬古的巨眼!
如同九霄云巔神王投下了裁決的凝視!
一股無法形容、超越了空間界限、仿佛源自宇宙鴻蒙之初的恐怖威壓,毫無征兆地、如同實質的億萬鈞玄冰轟然降臨!
不是氣流凝固,而是整座城主府范圍內的空間本身,被瞬間凝結成了比精鋼玄鐵還要堅硬億萬倍的桎梏!空氣不再是流動的氣體,而是變成了粘稠厚重、足以壓垮諸天神岳的實體琥珀!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意義。
嗡——!
城主府內,所有仆役、侍女、守衛(wèi),甚至后花園里歡鳴的靈鳥、墻角打盹的靈貓,都在這一瞬被狠狠地、毫無緩沖地“拍”在了地上!連一聲驚呼慘叫都發(fā)不出!修為稍弱的,當場七竅流血,昏死過去;修為較強的,也只能像被巨大石碾壓住的蚱蜢,全身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悲鳴,內臟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緊揉搓,意識在無邊恐懼的漩渦中沉淪。
噗通!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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