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在你選擇一次次為了許安然忽視我的時候。在你默認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咒罵自己親生母親去死的時候,在你明知我病危卻選擇去切蛋糕的時候,你就已經剝奪了我作為他母親的資格,也斬斷了他對我最后的眷戀。”
“他現在需要的是醫生,是專業的醫療團隊,而不是一個被他和他父親親手推開的前妻。”
“他的母親,在他選擇叫許安然‘媽媽’,并為此咒我去死的時候,在他父親默認這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的話如同冰冷的針,一字一句扎進謝淮安的心臟。
他臉色慘白,踉蹌著后退,搖著頭,無法接受我的冷靜和決絕。
“不,思瑜,不是這樣的,我知道錯了,我愛你!我一直愛的都是你!只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我被許安然騙了,我不能沒有你,思瑜,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痛哭流涕,試圖懺悔,試圖用“愛”來挽回。
我不再看他慘無人色的臉,挽住媽媽的手臂,轉身走向屋內。
“思瑜!沈思瑜!”
他在身后絕望地嘶喊,聲音破碎不堪。但我們沒有回頭。
謝淮安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外,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他終于徹底明白,他失去了什么,永遠地失去了。
那天晚上,渾渾噩噩的謝淮安在一家廉價的旅館里,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和我初婚時的甜蜜,夢到了謝睿出生時我的喜悅和虛弱,夢到了十年婚姻里我為他準備的每一餐飯,等他回家的每一盞燈。
然后畫面陡轉,是我一次次絕望的哭訴和質問,是他冰冷的呵斥和厭惡,是許安然得意的笑臉,是謝睿咒我去死的畫面。
最后,是我從高樓一躍而下時,那決絕而破碎的眼神。
“不——思瑜!”
他猛地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心痛得無法呼吸。
夢境真實得可怕,仿佛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悔恨和恐懼的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