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多時日的拷打,李彥博早就撐不住了。
他原本還想著捱到太子來救自己,可這么多日過去,莫說太子,他連那些人的人影都沒見到,再看眼前這人兇神惡煞的樣子,他連聲開口:“我招,我都招!顏顏,咱們可是一家人,你不能再讓他們打我了?。 ?/p>
“你怎么看?”陳相宜碰了碰旁邊的花許顏。
花許顏揉了揉眉心:“這里的環境我才進來一會就覺得難受,李彥博進來的時間更久,肉體和精神上都受著折磨,應該可信。”
說話間,陳相宜就示意一旁的宮女做好證詞記錄,而后吩咐看守給李彥博端一碗水來。
看守雖然依言端來了水,但卻沒有遞到李彥博的手中,而是直接灑在了地上,但他當真是渴急了,也不顧地上的臟污就直接在地上喝了起來。
看守見狀哈哈大笑,花許顏則是偏過了頭不忍再看。
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李彥博清清嗓子就要開口,沒想到就在他即將發聲之際,一支突如其來的箭矢破空而來,直接就釘在了他的喉嚨上,李彥博瞪大雙眼,然而如今的他已經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有人劫獄?”看守提起一把刀四處查看著,但這地牢中光線太過昏暗,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射箭的人藏在何處。
花許顏反應很快,朝著李彥博那邊沖了過去:“是滅口,得先滅掉他附近的火把。”
只是暗中之人沒有給他們機會,嗖的兩聲又有兩只箭奔著李彥博的心口就去了。
“賊人休走!”地牢看守循著發出射箭聲音的那邊就追了過去。
但他很是警惕,射完箭之后也不停留,兩人的腳步聲逐漸越來越遠。
最后射出的這兩箭一箭射空,另外一箭卻是實實在在地釘在了李彥博心口,整根箭完全沒入,只在后面留下了一段箭尾。
這兩箭狠辣無比,一箭沒讓李彥博說出哪怕一個字,另一箭更是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
方才李彥博還在掙扎,但隨著這一箭插在心口,他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花許顏此時已經奔到了李彥博近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還有呼吸,但是估計也就在這一時片刻了。
她朝著身后慢了一步的陳相宜微微搖了搖頭道:“性命只怕是保不住了?!?/p>
“這種箭尋常小作坊是做不出來的,是太子的人。”陳相宜手里拿著方才射歪的那根箭道。
花許顏站起身來就要去尋郎中:“得請郎中來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p>
“箭頭上也煨了毒,雙保險,回天乏術了。”陳相宜翻轉箭頭發現了上面的綠色嘆息一聲,而后又面色凝重地開口:“只是太子的人是如何得知他被關在此處的呢?”
“太子之前或許并不知道他被關在此處,”花許顏突然想起了什么,“是我們帶他來的?!?/p>
陳相宜初時有些納罕卻也快速反應了過來:“如此便說得通了,他安排人跟在我們后面尋到了此處,看到李彥博想要招供的時候,便直接下了死手?!?/p>
“也不一定是跟蹤我們來的,”花許顏想到了另外一種更糟的局面,“說不定今日來這兒的人里就有太子的奸細?!?/p>
不過,陳相宜是絕對能排除的,花許顏打心眼里信任她,相信陳相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