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最終章（四）（第2頁）

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張阿扎爾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融合了故人的輪廓與深淵侵蝕的痕跡，那雙紫金色的眼眸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和冰冷的瘋狂。

阿扎爾的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

劇烈的震驚甚至暫時壓過了身體的痛苦，他死死地盯著你的臉，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你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臉上那精彩紛呈的、混合著難以置信、恐懼和最終明悟的絕望表情，諷刺的話語如同毒蛇的信子：

“怎么樣，這張臉，還記得嗎？你可曾想過，當年那個被你利用、被你犧牲、家破人亡的‘實驗品’的后代，會以這樣的方式，站在你面前，決定你的最終結局？”

阿扎爾沉默了，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極致的震驚和絕望中被抽空。

良久，他才像是認命般，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話語中竟帶著一絲扭曲的“贊嘆”：

“我……不為我的所作所為后悔……這樣的結局……是我應得的……我只是沒有想到……給我雪中送炭的合作者（多托雷）……居然會給我送來這樣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

你冷漠地看著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小瓶閃爍著不祥幽光的藥劑：

“給你兩個選擇。服下這劑毒藥，你可以保留最后一絲虛偽的體面，安靜地走完這罪惡的一生；或者，我將你拖出去游街示眾，讓你親身感受一下，那些被你視為草芥的民眾的怒火，究竟有多么熾熱。”

阿扎爾艱難地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向監獄陰冷的天花板，仿佛想透過石壁看到那片他一生都想撕碎的虛假星空。

最終，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口氣中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絲詭異的解脫：

“幫我……體面地……走完最后一程吧……”

你沒有絲毫猶豫，捏住他的下頜，將整瓶毒藥狠狠地灌入他的喉嚨！

藥劑入喉的瞬間，阿扎爾的身體猛地劇烈痙攣起來！

他雙眼暴突，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窒息聲，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迅速從他皮膚下凸起蔓延。

他痛苦地蜷縮、抽搐，口鼻中溢出帶著詭異香氣的白沫。

在極致的痛苦中，他的生命氣息飛速流逝。

然而，就在他徹底斷氣的剎那，異變突生——無數妖艷的、閃爍著幽紫色光芒的帕蒂沙蘭，如同汲取了他生命最后的養分，倏然從他的七竅、從他的皮膚之下破體而出，迅速綻放！

詭異而迷人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陰暗的牢房，與他死前極致的痛苦形成了令人脊背發涼的對比。

你冷漠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仿佛只是在觀察一個失敗的實驗現象。

良久，你才拿出一塊絲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剛才觸碰了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

然后，重新將那張冰冷的面具覆蓋回臉龐，遮住了所有情緒。

“這種結局，真是便宜你了。”

你淡淡地評價道，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波瀾。

轉身，對著牢門外守候的風紀官，你下達了最后的指令：

“來人，把他的尸體清理一下，扔出教令院側門。然后去告訴外面的人——前大賢者阿扎爾，畏罪自殺，死狀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