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頓了頓,轉頭看向魏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文長,今日你纏住孫策,以立下大功。”
“你就不必為這錯失的‘擒賊’之功介懷了”
魏延聞言,心中的不甘漸漸消散,抱拳道:“主公所言極是,屬下明白了!”
而這時徐庶迎了上來,臉上雖帶著疲憊,卻掩不住勝利的振奮。
“主公,孫策重傷遁走,江東水師潰退,此戰已是大捷!”
接著徐庶拱手道,“此戰我軍斬首兩千余級,俘獲三千余人,繳獲軍械輜重無算。”
“江東徐盛等十二名將校被擒,周泰戰死……經此一役,孫策元氣大傷,江東精銳折損近半,其內部必生震蕩!”
徐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急切而充滿說服力:“孫策新敗,魂驚未定,江夏守軍必然聞風喪膽,兵力空虛。”
“我軍攜大勝之威,士氣正盛,正宜乘勝東進,一舉奪回江夏諸縣!”
“若能光復江夏,則我荊州東部門戶閉上,我軍進可虎視江東,退可固守荊襄,戰略主動盡在我手!”
“機不可失,請主公速決!”
劉琦聞言,腳步微微一頓,目光從滿目瘡痍的戰場轉向波濤漸起的江面,沉吟不語。
片刻后,劉琦并沒有被光復江夏諸縣,將自己這個空名太守,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江夏太守的誘惑給遮住雙眼。
于是劉琦思考過后緩緩開口,聲音冷靜:“元直之言,確是老成謀國之見,乘勝追擊,光復江夏,看似一步好棋。”
劉琦接著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更深遠的憂慮:“然,元直請看!”
劉琦伸手指向周圍正在默默收殮同袍遺體、包扎傷口的士卒。
“我軍雖勝,亦是慘勝,將士們血戰終日,早已人困馬乏,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此時若驅疲敝之師遠征,縱能趁敵驚慌取下幾城,若江東援軍猝至,或有伏兵半擊,我軍必陷危局。”
劉琦的目光再次投向徐庶,語氣變得格外凝重:“孫伯符雖敗,然其根基未損,吳郡、會稽錢糧豐足,假以時日必能恢復元氣。”
“我軍此時最緊要之事,非貪功冒進,而是鞏固戰果,消化所得”
“安頓傷員,撫恤烈士,整編降卒,補充械備,讓我軍力更上一層樓。”
“同時,遣使快馬報捷襄陽,震懾宵小,穩固內部。”
劉琦的嘴角泛起一絲冷峻的笑意:“江夏,遲早是我囊中之物。”
“待我軍休整完畢,根基穩固,屆時攜雷霆之勢東進,豈不更穩操勝券?”
“何必急于一時,行險僥幸?”
劉琦這一番話,條理清晰,思慮周全,既肯定了徐庶的戰略眼光,又基于現實情況做出了更穩健的決策,展現出一個主帥應有的冷靜與遠見。
徐庶聞言一怔,隨即撫掌嘆服:“主公深謀遠慮,思慮周詳,非庶所能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