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會仗著自己年長就在家里一言堂。
常金花知道孟晚聰明知分寸,比自己懂得道理多,孟晚勸了后,再不舍得早食鋪?zhàn)拥馁I賣也聽孟晚的準(zhǔn)備撂下了。
今日家里買賣關(guān)了門,主要是挑選合適的人學(xué)做油果子。
宋家院門口已經(jīng)匯集了大量人群,碧云一開門就有人想往里沖,同聶知遙借的護(hù)院擋在前頭。
“交了學(xué)費(fèi)的才能進(jìn)來,其余人退后!”
一句話出口人群又呼啦一下都退散開,站在巷子里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最后原地只剩下十幾人,這十幾人左右看看,又退了兩人。
碧云站在護(hù)院中間,按孟晚交代的話說:“若是真心想學(xué)手藝做買賣,在我這兒交了銀子便能入院。”
到最后走到他面前的人也不過把十四人,這十四人有的猶猶豫豫,有的眼神堅(jiān)定,有的更是帶著股孤注一擲的意味。
人都進(jìn)了門,碧云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見無人再來,他關(guān)了院門將外面看熱鬧的人都隔絕在外。
宋家的院子里擺了十來把木凳,碧云叫她們依次落座,又叫人將多余的凳子搬回廂房。
“麗娘、琴娘你們怎么也來了?”盧春芳在旁邊新奇的問。
孟晚看過去,原來是隔壁李家的琴娘和周嬸的兒媳婦麗娘。
不光她倆,后頭一個看起來精瘦麻利婦人他也眼熟,似是城北客棧開面攤的婦人。
柳堤巷的人都知道宋家的買賣掙錢,可多數(shù)人覺得學(xué)的多了大家都跑去賣,也就不稀奇了。
孟晚貼出公告已有一陣子了,對他家鋪?zhàn)雨P(guān)注的小販將消息傳得老遠(yuǎn),其中城北城南做小買賣的商販最多,今天也主要是城北城南的小攤販。
好歹都是在府城擺攤子過活的,五十兩銀子大家掏的出來,可也是家里大半家底了,誰也不敢隨意拿出來霍霍,于是持觀望態(tài)度更多。
琴娘由于在宋家做過工,所以想來試一試,家人也因?yàn)槭芰嗣贤淼亩髑椋阋餐饬耍贿^她這五十兩是向二嫂借的,往后真的掙了錢要還。
再就是麗娘,她和周嬸根本沒往這上頭想,是閑聊說起時被周管事聽見了,這才攛掇娘子過來學(xué)。
琴娘笑笑,“你們放心,便是我倆學(xué)會了也不在這條街上開鋪?zhàn)印!?/p>
她是想等婚后,在她未婚夫婿的攤子附近開的。
麗娘的位置也好找,周管事在瑞豐樓附近給她尋個地方就行了。
孟晚輕笑一聲,“既然說到這兒,許多話正好和大家講明白了,若是覺得接受不了,仍然可以給你們退了銀子出去。”
這十四人坐在木凳上,聽孟晚說還可以退錢,心里稍微安定了了些。
“大家想學(xué)油果子手藝,都是想自己開門做營生的,可首先要同你們講好這第一條……”
孟晚側(cè)過身對碧云招了招手,碧云便上前拿出一沓寫好的契書過來,給坐下的那十四人每人發(fā)放一張。
有許多人不識字,便拿著契書慌了手腳,左右亂問,一時間場面雜亂無章的。
孟晚也找了把椅子坐,任由眾人發(fā)泄情緒,等她們稍微安靜些便繼續(xù)開口道:“看不懂就問身邊識字的,這十四份文書你們應(yīng)該對照過了,一字不差,若無異議我就從第一條開始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