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怕是沒那么簡單,視頻里他們也只是打砸了財物,和群眾也只是發生了簡單的肢體沖突,并沒有肆意毆打群眾,所以最多也就是個故意毀壞財物罪,怎么能隨便定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呢?”市局黨委委員、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仲凱威馬上反駁。
“推搡?肢體沖突?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醫院躺著了!你管這叫肢體沖突?”劉斌都有點無語了。
“難道是毆打?難道真把森達一次性搞死?強拆在前幾年的章昌市并不罕見,如果都按黑社會性質組織定?那這邊的企業早跑了。”
仲凱威這番話一說,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了。
王晨深深地看了這位副局長一眼。
“我覺得就定尋釁滋事吧,這顯然就是簡單的尋釁滋事。黑社會組織性質犯罪的構成條件中要求多次!就算是森達組織的,可畢竟只這一次啊?”
“所以,干脆就直接行政處罰算了,搞這么大干啥?趕緊結案,趕緊向社會公布,好平息輿論。”市局黨委委員余波說完,還特意看著萬奇峰。
萬奇峰面無表情地坐在最主要的位置,一動不動地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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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查得越深?公信力損失越大,倒不如就搞個行政處罰算了,馬上把案子了結掉,過個十天半個月,大家就忘掉這件事了。”仲凱威端起茶杯吹了幾口氣,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
余波和仲凱威兩人的言論顯然已經否決了這個案子被定性為‘黑社會組織性質犯罪’的方向。
眼看著這個案子已經從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到故意毀壞財物罪,再到尋釁滋事罪,處罰程度越來越輕了!
王晨內心著急了:故意傷害、故意毀壞財物、尋釁滋事,這幾種罪名主體都是自然人。如果按這幾種罪名定性?那承擔法律責任的就是那些打手了,也就是說和森達建設沒半毛錢關系了。
那進一步講,那就和朱亮亮也沒一點關系了。
可這件事顯然就是森達組織的團伙強拆、毆打群眾,黑社會組織性質犯罪沒跑了。
更別說王晨和朱亮亮有著奪妻之恨!
他想起秘書長特意交待的話,忍不住剛想發言。
卻聽到有一則聲音傳來。
“首先,我理解仲局說的,僅憑網上流傳的視頻就去定森達建設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不太可能!”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聶軍突然發聲。
仲凱威聽到有人支持自己,有點傲嬌地點點頭。
但聶軍卻沒回應他,裝沒看到似的。
“可這的確是在森達建設的工地上發生的,難道那一群打手是來給森達建設獻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