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城外福源寺立起一座羊脂玉女像。
離奇的是,玉女像閉著眼,一道道詭異的血紋自心口處蛛網般蔓延開來。
玉女像所在之處,四處張貼著刺目的、血紅的符紙。
“玉女像睜眼,她才算完整的回去了……”
一個長眉白發的老和尚面對著玉女像,不知給誰說了句。
***
景泰二十二年,七月流火,天氣轉涼。
馮翊縣一家客棧內,謝相容從噩夢中清醒。
她回來已有兩日,或是死得憋屈,這兩日,她總是反反復復夢見那一日。
她已清理交付好一切,只待天明便可離開金陽王府。
可她只是照常喝了碗安神湯,就殘忍地死在了夢魘里……
謝相容深呼出口氣,能回來她是很歡喜的,家人都在,她也沒有認識穆卿塵,更沒有嫁給他……
“姑娘可是又做噩夢了?”玉扣端著藥進來,見她滿頭滿臉的汗,皺眉道。
“阿爹阿娘和五哥呢?”謝相容抬頭看著她。
玉扣放下藥碗,拿出帕子給她擦汗,“見姑娘睡熟了,先出去了。”
“玉扣,你去把五哥喊過來,我有話跟他說。”謝相容接過帕子,吩咐道。
玉扣見她著急,應聲走出房間。
謝相容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抬頭望著房頂,整理思緒。
阿爹是英國公府庶出二房,成親后對阿娘極盡關愛。
此次外祖母病重,阿爹告假帶著阿娘與她兄妹二人,回江寧探親。
返京路上,遇匪寇攔路截殺。
侍從與阿爹五哥雖會些拳腳,到底敵不過兇神惡煞的匪寇。
亡命之際,是領著南楚迎親使臣的穆卿塵救了他們。
隨著他的出現,所有匪寇決絕自盡。
她后來才知道,因沒有抓到活口,無法繼續查案,而大周立國不過五十多年,正是內憂外患時。
景泰帝便因太醫一句“所有傷口都不致命”的感嘆。
覺得匪寇一事是阿爹自導自演,對阿爹失去信任,才有了二房后續一系列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