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理會。”
隱蟄的金線可不僅僅是殺傷力的問題,其中蘊含的鋒銳之“勢”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解的。
楊無悔又伸手抹去其面容,換上了副三十多歲普通百姓的模樣。
一輛馬車悄然離去,直奔東城門。
閆無咎躺在軟墊上,面色如土。
渾身上下二十一處傷口,還有多處洞穿傷,已經多久沒有受過這等重創了?
不過他之前看得分明,那柄短刀確實插入了長公主的身體,她的傷勢可比自己嚴重多了。
若是就此死去當然最好,若是真有三品術士出手拖住性命……
呵,長公主無法主持賑災事宜,還能靠誰?
是那個荒誕的六公主還是軟弱的五皇子?
再說,術士謀劃從來都是走一步慮三步,布局到現在可沒有結束……
半個時辰后,洪水已經蔓延到了龍門縣城。
暫時只到腳踝的位置,但百姓人心惶惶,紛紛涌到縣衙門口。
如今縣令、縣丞與縣尉都不在,只有些衙役小吏,主簿就是最大的官兒。
他站在縣衙大堂,身后是手握水火棍的衙役,望著面前看不到盡頭的百姓,止不住得瑟瑟發抖。
“大家放心,長公主殿下與盧縣令已經前往救災,想來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大家先冷靜,再等等,再等等……”
百姓們怨聲載道。
“之前天氣還好好的,怎么欽差一到就下起暴雨……”
“就是,禹川多少年沒出事了,不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還給我們吃麩糠,呸!”
……
抱怨四起,大有沸反盈天之勢。
主簿冷汗都下來了,不停抹著額頭。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也是能說的?瘋了不成?
可任他如何安撫,來來回回都只說“冷靜”“等消息”,人群愈發不耐煩起來。
就在此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三十幾騎飛奔而來,只不過有不少人是一騎雙人。
沒辦法,這已經是沿途好不容易收攏的所有戰馬。
胡副將一刻不敢耽擱,扎好第一只木筏之后便領著五十名兵丁趕赴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