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祭也不算什么,往后三年、五年皆循此例,可好?!”
此話一出,百姓騷動再起。
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疼,犧牲別人、尤其是低賤的河工農戶。
所有人都信河伯之說?當然不是,不過既然損害不到自己的利益,試試又何妨?
“肅靜!”蒙堅再次開口,將騷動的場面鎮壓下來。
“潰堤影響的是龍門縣,是你們賴以活命的土地。
在場有伺候田地的,萬畝良田被水淹會是什么結果,你們比我清楚。
本宮受皇命所托,負責三州治水賑災,自然不會棄之不顧。
但自己的家宅、自己的土地,就要靠自己去捍衛。”
“怨恨朝廷,攻訐陛下,說女子不配為帝、有違禮法的……
本宮以為,至少女子不當支持,至少會站出來反駁這等言論。”
“陛下開女子科舉、征辟女子為官,不是為了女子壓倒男子,只是為了給女子一種活法,一種男女平等的活法!”
“女子不必只會繡花務農,不必一到及笄便待嫁,不必在荒年被第一個放棄,不必被賣予作妾作丫鬟,換取家中兄弟念書的束修、娶妻的聘禮……
若在夫家不順、婆母虧待,可和離、可再嫁、可立女戶。”
“女子可讀書識字、科舉入仕。
考取功名太難?陛下開設明算科,可考取算學博士,入仕九品官吏,或求聘商會掌柜。
就算不科舉,讀書可開闊眼界、明辨是非,不必一輩子被困在后院閨閣方寸之地。”
“所以當什么‘陰陽顛倒’的言論肆虐時,至少你們該站出來。
維護的不是陛下,是你們自己的活法,肆意走在陽光下的活法,如男子一般像個人的活法!”
“陛下給了女子活路,給了你們進取反抗之心,是權力,也是責任。
不經耕耘的土地,長不出金黃的麥穗,也養不活滾燙的希望。
這龍門縣的天,男子頂得,女子也頂得。
這沖潰的堤壩,男子補得,女子也補得!”
長篇大論的演講,秦昭玥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剛開始讓胡副將去招募民夫時說不限男女,當時是擔心時間太倉促,甭管男的女的能用就行。
可在聽說術士的布局之后,才有了如今這番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