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玥攔在隱蟄面前,背對囚牢厲聲質問,“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憤怒如燎原之火瞬間填滿胸腔,逼視著不肯讓步。
就在剛剛,她瞥見了通道底部的刑架。
一個俊秀少年被懸吊著,細細的金屬絲勒入四肢,纏繞住關節。
胸腹被劃開了大大的口子,鮮血順著軀體一滴一滴匯入底下的木盆。
“滴答……”
該死的耳力捕捉到了血滴的墜落,間隔很久很久才會掉下一滴。
少年早已死去,可他的頭顱卻被死死勒緊貼在刑架上。
面上沒有一點傷痕,只是凍結了恐懼與絕望。
他是生生流血流死的,是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這里沒什么密檔、沒什么重要人物,這里是九門用來培養極品玩物的起點!
隱形的“勢”落了下來,將四人籠罩其間,把趙泰排除在外。
“殿下以為呢?”一貫清清冷冷的嗓音,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怒意。
“別給我說那個,”秦昭玥繼續往前踏出一步,愣愣盯著對方的眼眸,“你到底要做什么!”
隱蟄比秦昭玥高,兩人幾乎貼緊的時候居高臨下,加上那雙古井不波的眸子,仿佛在蔑視對面一般。
再是璇璣衛,再是女帝近衛,說到底還是臣,一動不動保持這種從高往下的視線已是失禮。
可隱蟄偏偏半步不退,就直勾勾盯著她。
“六殿下,想當個富貴閑人真的有那么容易嗎?”
秦昭玥怔愣,連憤怒的情緒都為之一滯。
她不明白,話題是如何生硬扯到自己的志向上的。
還沒轉過來這個彎,就聽隱蟄繼續說道:
“賑災治水途中,有信任你的大殿下托底;回到風京,也有陛下保著你。但是……”
眸中隱隱有風雷,“若是陛下不在了呢?”
平地生驚雷!
無論秦昭玥還是斗鏨、碎墨都傻了。
這話是能說的?這話是能聽的?!
斗鏨陡然一個激靈,“大人?!?/p>
“閉嘴!”
“好嘞……”
斗鏨剛剛往前踏出的一步立刻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