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擺了擺手,“罷了,各位自去吧。”
七人同屬勛貴,耽擱了一下午都沒能達成一致。
各有各的算盤,再耗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待賓客散盡,老國公眸底清明,哪里還有半點迷離之色。
在偏殿等候多時的嫡子踏入其間,“父親。”
四十一家中,最為難的便是鄭家。
爵位最高、守舊派,暗中的立場從來都是支持皇子繼位,而這次牽扯的是嫡長的女兒。
“不必多說,隨波逐流便是。”
“那音兒的議親怕是要徒生波折,要不要再留些時日?”
若是默認了報名之事,之后也只能故意落榜。
徽音素有才名,這次難免受到波及。
“不必,”老國公揮手斷言,
“些許名聲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只要她是我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兒,就不受影響。”
“是,父親。”
鄭徽音坐在窗前,怔怔望著窗外的夜色。
明明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自己卻半點做不得主。
仿佛置身囚牢,在等待主官的審判結果。
十七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極盡富貴,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可自留園歸家、向父親祖父稟明之后,便一直怔怔坐在閨房之中。
思緒斷斷續續,時不時會想起三殿下的話。
換個活法……如果可以,她能換個什么活法?
即便知道涉及朝政,還是抑制不住地去想象。
不知枯坐了多久,踏入閨房的腳步聲傳來,“音兒。”
望見女兒怔愣的模樣,母親快步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音兒不怕,你祖父已經議定,到時候隨便考考便是。
親事不必擔憂,有國公府為你撐腰,不會有什么波瀾的。”
鄭徽音一點不意外,露出了溫婉的笑容,“謝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