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陛下,”廖院正的聲音都在發抖,“六殿下……喜脈。”
嘭!杯盞砸落在地,秦明凰怒目圓睜,壓抑的嗓音擠出喉間,“你說什么?”
廖院正跪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身體顫抖不休,“是……是喜脈……”
“不可能!”秦昭瓊第一下沒反應過來,這時候厲聲喝道,“你……”
剛想說是診錯了,但這位可是太醫院院正吶,怎么可能把錯脈?可她實在難以接受。
細想起來,她確實有些時候不在六妹妹身邊。
赤巖縣的時候,還有后半程的白鹿縣。
是誰?蒙堅還是裴家的小子!
秦昭瓊面若冰霜、怒火中燒。
以那兩人的家世,倒是配得上六妹妹,蒙家有些麻煩。
只是無媒茍合,怎么著都是丑聞,真是找死!
角落里跪著的碎墨都懵了。
喜脈?怎么可能?!
“碎墨,這事還要瞞著嗎?”
碎墨抬首,可眸中滿是茫然,“這……不……”
她腦袋里空白一片,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可能,卑職一直跟在六殿下身邊,絕不可能!”
碎墨思來想去,自己并沒有長時間離開六殿下身邊過。
只有那次被洪水沖走失散了大半個時辰,六殿下也確實是跟裴雪樵一起被發現的,但是……
決堤發洪水,當時還下著暴雨,怎么想都不可能。
碎墨一個頭磕在地上,“陛下,碎墨不敢撒謊,六殿下確實沒有。”
紫檀木格柵篩入的日光被壓成青灰色薄片,懸浮的塵埃在其中凝固成金箔碎屑。
御書房中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放得極輕。
“蘇全。”
“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