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將白鹿州安排在最后,原因眾多。
其一,地域偏遠、水系不如之前兩州那么龐大;
其二,不管是前期的情報還是之后斥候探查的情況,州內災情控制得很好;
其三,州內有睿王的封地,雖然只是虛封,但依然擁有一定的影響力。
眾多官員和五百騎兵入城,沿街可以看到不少百姓。
衙役在兩側維持秩序,但他們連燒火棍都沒用上。
百姓并未有沖撞,望向隊伍的眼神好奇居多、沒什么緊張情緒。
幾乎所有的商鋪都在營業,雜貨鋪、胭脂鋪、布行、食肆、酒館……
糧店門口掛著憑戶籍限量購買的招牌,但排隊的人并不多,更沒有哄搶的場面。
路經五條街,給秦昭瓊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安定。
與其他兩州的情況截然不同,好像并沒有經歷水患重災似的。
嚴刺史將一月以來治水的政策娓娓道來,語速不疾不徐,跟周圍街道的氛圍一樣從容不迫。
水患之初,州衙立刻采取了措施。
嚴文遠沒有心存僥幸,按照最壞的情況和水情漫延的預測,將各個水道下游的村莊全部轉移。
睿王封地本就筑有糧倉,他向其求助,按照市場平價獲得了賑災糧。
境內糧商遭到了嚴格的控制,前期膽敢故意儲糧或者高溢價出售的抓了一批,迅速將糧食價格穩定下來。
組織醫官、泥瓦匠、城防巡司集中救援,招募民夫以工代賑。
修補加固河堤、開渠排水泄洪、集中醫治災民傷患、建立安置區……種種種種,井井有條、行之有效。
雖也有塌方、沼澤、流沙等特殊情況,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但都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了控制。
就連朝廷發放的賑災糧,嚴文遠都安排衙役民夫將其中大部分麩糠篩去,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怨言。
如此,白鹿州依然安居樂業。
秦昭瓊面帶笑容、不吝夸贊之詞,不過內心卻依然保持著警惕。
表面上來,這位刺史能力不俗,睿王也大度提供了幫助,她卻不敢掉以輕心。
赤巖縣令的能力也很強,結果呢?
白鹿州距離河內州、青要州可都不遠,至多三五日的路程。
而且境內也有礦產,只不過是銅礦。
秦昭玥聽到了街面上熱鬧的動靜,還有隱隱傳來貨郎的叫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