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把縣令和王總制拘了來,對著水路圖繼續(xù)做功課。
上下游都跑了個遍,如今她心中有溝壑。
何處當預備沙袋民夫,何處何時當放棄用于泄洪,皆定下章程、形成文書。
這一忙就到了深夜,總算把金堤縣的水情給梳理順暢。
長長呼出一口氣,秦昭瓊也狠狠松了口氣。
“如此,無論水情如何都來得及應對。”
金堤縣令連忙起身,深躬一禮,“殿下辛苦,下官必不負重托、不使水情泛濫。”
“切莫懈怠,好歹熬過汛期再說。”
經此一事,縣令對這位長公主是心服口服。
事必躬親,一日內將禹川主流、之流給探查了個遍,而后事無巨細、從前到后一點點梳理。
聽起來愚笨,實際上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不存一絲僥幸。
“我另撥五百禁軍與一名天工司官員予你,但有異狀,及時響應,決不可影響到下游。”
“是!”
控制好金堤縣水情,這河內州的賑災就完成了一半,剩下最重要一處只剩上游的龍門縣。
所以秦昭瓊才決定一次性留下五百兵,就是為了防止災情泛濫。
待縣令與王總制離去,親衛(wèi)隊長又來稟報。
“稟殿下,第二批賑災糧已經分批運入了河內州、白鹿州。”
“好!”
秦昭瓊心中大定,只要有糧食,就少有流民。
地方上但凡有個水情,就近征募民夫也輕省。
“通知下去,明日寅時出發(fā)龍門縣。”
“是!”
待屋中只剩秦昭瓊一人時,不由想起了六妹妹。
二十日來,身邊總有那么個嘰嘰喳喳又懶散的人兒。
如今一時離了,竟還不習慣起來。
想來赤巖縣已經完成通渠引流,就是不知私鐵案查得如何了。
京中支援的神武境強者應該已經到了,無論如何不該有危險才是……
翌日天不亮,兩千五百騎全速向上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