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如今與孟夫郎最親近,便有村民上陶家去打探消息,結果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陶老大一家子七八口人現在住在半山腰給孟晚養雞,其余人也是真的不知道。可村民們不信啊,引人不滿便有人傳些陶家的閑話,說他家老九娶得小哥兒了不得,沒孝敬一天公婆,整日在外頭拋頭露面。
不過這話傳了兩天,老實巴交的陶家人沒吭聲,家里有哥兒在糖坊上工的人家不干了,一家子堵在造謠的人家里開罵。
“你自家孩子沒本事進不去糖坊,這就開始造別人家的謠了?”
“我家娃每月不知道掙多少銀錢回來,你們一家子人都趕不上!”
“自家沒本事眼紅旁人家,我呸!不要臉!”
造謠那家子被指著鼻子罵,句句被戳著心窩子,偏偏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心里窩著火,氣得五臟六腑都酸脹。
第二日童家的管家便跑到村子里打探消息,又找了許多姓童的說話,連童順這個還不大的孩子都被叫了過去。
這孩子實在,可能聽出了什么,給隔壁嬸嬸送了銀錢和米面,懇請他們幫忙照顧奶奶,自己背著包袱,坐上出村子的牛車便趕去了縣城,找孟晚告狀。
孟晚暗地里一直關注著童家的動作,只是沒想到這孩子竟千里迢迢過來給他送信。
他也沒戳破什么,只是留童順在家里住了兩天,又讓黃葉收拾了一包家里多出來的棉花、粗布等,和兩盒子點心送給童順。
自己則是收拾了一堆行李,讓黃葉、秋色在家陪常金花帶孩子,帶著雪生和楚辭陪自己去紅山村一趟。
宋亭不放心他,正好趕上春季播種,他本來也是要下鄉的,便也跟著去了。
今年再來紅山村,村民們再沒有去年一開始那種隱隱的敵意與不安,反倒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來。
孟晚仍舊住在童順家里,雪生武力值還行,做家務就不太擅長了,孟晚和宋亭舟的東西自己收拾,他還有先見之明的帶了被褥來,因為童順家放的被子已經泛了潮,要曬晾過后才能鋪蓋。
楚辭默默無聲的踮著腳幫他們忙活,他頭次被帶到村里來玩,和郊游差不多,看到哪里都稀奇,卻聽話的沒有亂跑。
他們收拾完行李,對付著吃了口飯,便各自回屋洗漱休息了。
孟晚洗完澡一邊往衣櫥里放衣裳一邊同宋亭舟說話,“你說阿硯會不會想我們?”
在他身旁鋪床的宋亭舟意外的看著他,“之前你不是還嫌他愛哭鬧,這就又想了。”
“他哭起來是有點子煩人,但平時還是可愛的,你不知道他最近會翻身,整日醒來就在床上來回滾,可好玩了。”
提起兒子孟晚眼睛里都是笑意。他穿著一身緞面的中衣,質感柔順,頭上戴的仍舊是最愛的那支祥云銀簪,這是宋亭舟在訂婚時送給他的信物。腰間墜著的玉佩也是所愛之人贈與的,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被愛滋潤的模樣,有了阿硯后又添了些許變化。
宋亭舟將被褥規整好,湊上去在他形狀姣好的唇上親了一口,“村里的事都辦完了我們就回去陪他。”
孟晚嘴角微翹,“也是,我要是天天在家可能還會嫌棄他煩人。”遠香近臭嘛。
第二天一大早宋亭舟出去找村長說話,孟晚坐了一路馬車起的晚了些,醒了后楚辭就帶著雪狼坐在他門口曬太陽。
他手邊放著一個小木盆,里面有三四個水煮蛋,此刻正一個個的剝給雪狼吃,比普通薩摩耶還大上一圈的白狼一口一個的吞著,吃完就眼巴巴的看著盆子里的,卻也不亂動。
辭老成內斂,將狼也養的這么老實。
孟晚拿著牙刷出來問他,“你吃早飯了沒?”
楚辭將手里還沒剝完的雞蛋丟了出去,雪狼連蛋皮一起吞了。
“和宋叔一起吃過了,他去找村長了。”楚辭飛快的比劃。
“好,我知道了。”孟晚洗漱完,自己去廚房找吃的,鍋里給他留了飯,但是沒有常金花做的好吃,晚上他想上山抓兩只雞回來做。
“孟夫郎在家嗎?”外頭有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