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官已經做完,正是要過來上呈給大人。”被宋亭舟這么一問,喬主簿立馬忙活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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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蘆云鎮童家,幾乎所有的童家族人都聚集在這里。當然,童家旁支一樣有窮苦的,那樣的就沒被叫到鎮上來。
“連老三媳婦也被抓進牢了,姓宋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暴怒道。
另外一個男人皺著眉說:“不若就送些金銀去將人都換回來。”
“二哥,你剛回來不知道情況,什么法子我們幾個都想遍了,那新來的縣太爺就是油鹽不進。”
童家老二認為是兄弟們沒用,“說是清官油鹽不進的你們又不是沒見過,錢不行就地,地不行就送女人小哥兒,這還用我教你們?”從前拿捏那兩個知縣的法子左右不過這幾樣,找不到把柄的就制造把柄,清正廉明就讓他不清正。
其他幾個弟兄對視了一眼,均都苦笑出聲,“二哥,你是真不知道,這姓宋的把縣城防的鐵桶一樣就算了,他后宅那個夫郎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老三媳婦怎么可能一個照面就進去了。
童老二不耐煩道:“這不行那不行,干脆就龜縮在家里吧,總不可能在家待著也能被捕快抓起來吧?”
童老三急道:“如今不是想著怎么自保,而是想著怎么撈人!”他媳婦兒子可都在牢里呢!
童老五說:“還不是三嫂性急,上趕子給人家送人頭,可不就被抓起來了嗎。”
童老三聞言嘲諷的說:“老五當然不急,畢竟牢里沒有你兒子。”
童老五不說話了,怕惹了眾怒,畢竟這里頭只有他和老二家里沒出事。
“大哥,你倒是說兩句啊,石頭也在縣衙的牢里頭關著,你是不管了嗎?”童老三是真的急,他兒子可是被判徒刑三年,媳婦又是殺人未遂,除了行四的童平外,他家被判的最重。
一直沒出聲的童家老大在上首陪著族長坐,他今年已經快到六十了,童牙子正是他庶出的小兒子。
“這位宋大人城府極深,顯然不是之前幾個糊涂縣令能比的,把從前的那些個手段都收上一收,否則三弟妹就是下場。”童老大說完幾個弟弟都沉默不語了。
最后還是童老三忍不住問道:“那咱們就什么都不做了嗎”
童老大思忖片刻,緩緩開口說道:“有一點老二說的對,他總是要有所求,明日我和族長親自去縣衙一趟,若是萬事仍可坐下好商量,我們童家吃些虧就罷了,當是給這些小輩的教訓。”
他一抬手中的龍頭拐杖,落下重重的敲擊聲,“若是他硬要跟我們童家魚死網破,我們也奉陪到底!”
童家在此地這么多年,根基不可動搖,不是被抓走幾個族人就能輕易擊潰的。
第二天一早,童老大果真帶上族長和老二老五兩兄弟,一行人輕車簡從的前往赫山縣。
車停到衙門門口,他們還沒來得及讓看守的衙役稟告宋亭舟,雪生就在一旁攔住了他們。
“幾位可是童家人?我家夫郎有請。”
童老二警惕的問:“你家夫郎是?”
雪生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衙門,“我家夫郎姓孟。”
到了這一步,童家已經將宋家這幾口人都打聽了下來,一說姓孟瞬間便領悟。
童老五不將個小小的夫郎當回事,“我們是來找宋大人商議事情的,暫時沒空去見孟夫郎。”
雪生表情不變,似是早就猜到了他們會這樣說,“我家夫郎說了,你們若執意去前頭找我家大人,那就是公事公辦。若是到他那里,就是和他做買賣。端看諸位如何選擇。”
這話是什么意思?
童老五摸不著頭腦。
還是童老大和族長對視了一眼,立即做了決定,“還請小哥帶我們去見孟夫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