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叔攔下他,“宋舉人,三爺說此事他一人出面便好,有了消息,老奴定過來回稟。”
宋亭舟直視著義叔的眼睛,似乎明白過來了什么,他對義叔揖了一禮,“如此就麻煩義叔了。”
義叔忙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宋舉人安心等著老奴的消息吧。”
送義叔出門的時候,孟晚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小聲對義叔說了一句什么。
見對方表情詫異,補了一句,“我也不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也可能是我猜錯了,剩下的還請祝三爺自行定奪吧。”
義叔是第一次見到孟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義叔誠懇的道了句謝,“多謝孟夫郎提醒,老奴這就回去稟明三爺。”
送走了義叔,孟晚頗感意外的說:“沒想到祝三爺會回來,且人還算仗義。”
不讓宋亭舟跟去,是怕情形不好吳知府會遷怒宋家,宋家根基薄弱,只是小門小戶,如何開罪的起知府大人?
宋亭舟幾日的愁容終于舒展些許,“希望一切能順利,你剛和義叔說的事可是真的?”
孟晚將他拉回屋里,“上次娘說買回來的鹽不一樣,后來家里都是我去買鹽,我仔細留意了一番,確實如此。加上祝二爺與吳知府來往親密,難免讓人多想。”
若是往日,他也猜不到這上面去,但如今卻覺得這兩人當真是有苗頭的。
祝三爺帶范郎中回來后先回的祝家,義叔緊跟著他腳后回來急忙報了信。
“此事可屬實?”祝三爺滿臉疲憊,但聽到這等消息還是驚的從榻上站了起來。
祝家老宅里難免都是祝二爺的心腹,說話辦事都要小心,義叔將聲音壓得極低,“老奴已經派人去鹽行查看了,只是人還沒回來,但老奴觀孟夫郎此人像是個心有成算的,不會拿這種事胡說。”
祝三爺心思來回轉動,迅速吩咐他,“不行,老義,這事牽扯重大,你立馬親自去一趟鹽行。若是實情,此前準備的一番說辭就要變上一變了。”
……
晚些祝二爺回到宅子,在廳堂里宴請三弟,氛圍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劍拔弩張。
祝二爺端坐在主座上虛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庶弟。
“你可想好了,真的情愿分家?”
祝三爺在祝二爺面前謙卑的不像樣子,他微低下頭顱,“二哥說的哪里話,分家之后我還是姓祝,二哥能給我剩幾家鋪子養活老婆孩子就夠了。”
祝二爺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分家后庶子只可得公中財產十分之一,家里鋪面就算了,銀兩田莊多給你分上一成吧。”
祝三爺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而后緩緩松開,“一切都憑二哥做主。”
“既然三哥都分了,我同三哥一起。”祝四爺得了消息趕回來,正聽到了祝二爺的一番話。
他身材同祝三爺相似,都十分高大,長相粗獷,絡腮胡一把,看起來極為兇悍。
祝四爺常年不在老宅里住著,底下也沒經營祝家產業,祝三爺與他同父同母,親哥分家他當然也跟著。
祝二爺哼笑了一聲,“求之不得,我也覺得這主宅是越來越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