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不明不白,擱往常江老夫人也是要責(zé)問她的,可這會(huì)兒盯著陶姨娘緊閉的房門,她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哪怕她再不喜歡陶姨娘,可江家的子嗣到底是最重要的,她心里未必不氣江夫郎不穩(wěn)重。
江夫郎小步湊上來為自己辯解,“我也是怕她大著肚子出門被人沖撞了,這才不叫她出門,并未推她……啊!”
江老爺氣息還未喘勻,一巴掌打過去又急喘了兩聲,他看也沒看江夫郎一眼,低喝道:“你去回屋待著,這個(gè)月就別出門了。”
江家夜里燈火通明,直到午夜時(shí)分,才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哭聲微弱幾不可聞,但江家人的喜悅卻傳到了左鄰右舍。
孟晚睡夢(mèng)中被嘈雜的人聲煩擾,迷迷糊糊的從宋亭舟懷里醒來,“嗯?”
宋亭舟閉著眼睛輕拍他幾下,“沒事,睡吧。”
熟悉的氣息將他緊緊環(huán)繞,孟晚便又安心睡去。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天氣又好,孟晚早飯都比平常多喝了半碗稀粥。
宋亭舟去府學(xué)后,他陪常金花在院里播種。
“晚哥兒,你說胡瓜種哪兒?”常金花拎著鋤頭問孟晚。
孟晚隨意指了指墻角的位置,“去年不是種在那兒了嗎?還種墻角不就得了。”
常金花不滿意,“去年種墻角長(zhǎng)得就不大好,今年換個(gè)地兒種。”
孟晚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那種院心。”
常金花瞪他,“院心不是栽著棗樹嗎,還有石桌石凳呢!”
孟晚不以為意,“那就在棗樹邊上種嘛,讓胡瓜藤爬樹上,到時(shí)候還省得咱們綁架子。”
“你這叫歪理邪說……”
婆媳倆正斗著嘴,隔壁江老夫人帶著仆人親自登門拜訪。
“花娘啊,和兒媳忙著呢?”
常金花放下鋤頭迎過去,“我這就是閑著沒事動(dòng)彈動(dòng)彈,算哪家子忙啊,您快請(qǐng)進(jìn)。”
江老夫人嘴角眉梢都掛著笑,“不坐了不坐了,我還得去別家呢。”
仆人挎著籃筐,江老夫人從里頭取出六個(gè)紅雞蛋來,“家里小的給我生了個(gè)孫子,這不是過來給大家都沾沾喜氣嗎,頭一個(gè)就來的你們家,來年晚哥兒也給你們宋家生一個(gè)。”
送喜氣沒有不接的,常金花笑著說:“那您可是大喜,等孩子滿月了,我們也上門討杯喜酒喝,晚哥兒,你過來接喜氣。”
孟晚用帕子凈了手,接過雞蛋謝了江老夫人,說了幾句道賀的話,江老夫人喜氣洋洋的從宋家離開,又去旁人家送紅雞蛋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上次見江老夫人還在家里穩(wěn)坐不動(dòng)呢,今天看著腿腳倒是利索了不少。”常金花看著家里的影壁稀奇的說。
“怎么不是江夫郎出來送雞蛋?”碧云不解。
孟晚將雞蛋一股腦交給碧云,“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