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子針腳雖然有些歪扭,但還算密實,是孟晚親手縫制的。宋亭舟眼睛里有溫柔的笑意,也不知晚哥兒怎么樣了,有沒有想他。
聽說來往奉天府的行商極多,等考完了鄉試,該看看有沒有什么稀罕東西帶回去給他。
天黑前雪生終于趕了回來,“郎君,信已經托付給驛站的信差。”
宋亭舟了了一樁事,眉目松快許多,“好,辛苦你了,在外不同家里,你去找吳兄的書童一起下去用飯吧。”
雪生雖然沒學過什么大家規矩,但行事沉穩可靠,在路上與兩家的小廝都說過話,其中吳昭遠的書童秋影最喜歡找他說話,這會兒正等他一起去前院吃飯。
因為人多,屋里擠不下,一屋一屋的端飯也麻煩,下人好說,這群鏢師是請來的,需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人家。
管事的便吩咐人在前院的廊下擺了幾張桌子,廚房緊著做出了幾桌席面出來。
后頭主子加上兩位客人才三人,仆人們自然是將宋亭舟三人的飯擺到了祝澤寧房里用。
因為是客人的小廝,雪生和秋影也被安排了一小桌席面,管事的周到,還給備了酒,只是雪生卻不沾杯。
“雪生哥,你怎么不吃兩盅酒啊?”秋影不解,他們家公子過得拮據,他也少吃得上什么好酒好菜,因此就是不貪杯,看見了也是想趁著光景吃上兩杯的。
雪生一味吃著飯菜,路上不說風餐露宿,但也基本都是大餅就水,他剛才又出去尋了半天驛站,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略飽了飽腹,他才放下飯碗同秋影說:“我家夫郎說過,出門在外需得謹慎,能不飲酒盡量不飲。”
“啊?”秋影不明白,怎么主家連這個都管?他家姨娘就從未交代過這些。
這次兒子鄉試,祝三爺將身邊最得力的管事給派過來跟著,在奉天府安頓下來后,這位管事就將宅子里安排的井井有條,下人們各司其職,輕易不會打擾少爺們讀書。
祝澤寧年紀小,性子也比宋亭舟和吳昭遠活潑些,若不是見兩位好友都來鄉試心中焦急,本該再打磨三年才是。
“宋兄、昭遠,咱們來奉天也有些時日了,總是悶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似閨中小姐,不如今日也出去見識見識?”
宋亭舟拿著書本穩坐在椅子上,頭也沒抬的回道:“鄉試在即,還是穩妥些好,等考完了試,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見識。”
吳昭遠也是這個意思,“宋兄說的對,鄉試越近越是要把控心神,不可浮躁。”
三個人,兩人都反對,祝澤寧也歇了心思,不甚爽快的拿起書本枯燥的讀書,漸漸地也被書中的內容帶了進去。
管事的貓在窗外偷看,欣慰的點了點頭,三爺說的沒錯,宋相公果然是沉穩可靠的。
“義叔,你在做什么?”
義叔心臟被嚇得迅速跳了兩下,捂著胸口回頭對雪生說:“我來看看公子們有沒有什么吩咐,他們讀書用功我便沒敢進去打擾,你也別去了。”
雪生沒聽他的話,手里拿著信封繼續往里走,“家里來了信,我家郎君定是要看的。”
自從來了府城,雪生便每日都去驛站詢問,驛站的人都認得他了,今日終于問道了消息,他忙回來報信。
“郎君,昌平來信了。”
宋亭舟立即放下書本起身,“拿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