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記掛著祝家人找孟晚的事,第二天宋亭舟起了早在府學(xué)外等祝澤寧。
奈何祝澤寧來晚了,他剛起了個話頭,講學(xué)的夫子便進(jìn)了課堂,宋亭舟只能按耐住,等晌午在找上祝澤寧。
“宋兄,你清早尋我何事?”
三人照舊結(jié)伴去廩膳堂,路上祝澤寧忍不住先問了宋亭舟。
宋亭舟沉吟片刻,問:“聽聞祝家有位庶子身亡,不知何故?”
祝澤寧詫異的看著他,似是沒想到他也對這種事感興趣,“是我二伯的庶子,整日混跡秦樓楚館的主兒,我少與他碰面,不知怎的就突然歿了。”
宋亭舟追問,“就沒有別的一點(diǎn)風(fēng)聲?”
祝澤寧想了想,“我二伯有位姨娘的親眷,前幾月過來投奔,但一直深居簡出,我聽說過府里來了這么一號人,但從未見過。我那位堂哥歿了后聽說這人就不見了,宅子里派人尋了幾日無果,也就罷了。”
若是和此人有關(guān),他二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放棄追尋,只能說明堂哥的死與這位外親無關(guān)。
宋亭舟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心下一松,這樣一來,祝二爺找上孟晚也可能只是詢問一二。
他鄭重的對祝澤寧拱了拱手,“有件事還要勞煩祝兄一場。”
祝澤寧意外道:“莫不是和我堂哥之死有關(guān)的事?”
“是也不是。”宋亭舟將祝家管事小廝突然上門尋他夫郎的事與祝澤寧說了。
祝澤寧聽完放下了心,“嚇了我一跳,我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過幾日休假,你帶著夫郎上門找我,我領(lǐng)你們?nèi)フ叶畣枂柧褪橇恕!?/p>
又幾日月考結(jié)束,孟晚估摸著時間直接到府學(xué)門口等宋亭舟,還帶了兩包茶葉和果子,雖說祝家定然看不上自己這點(diǎn)東西,可登門拜訪,禮多人不怪。
府學(xué)建在半山坡上,位置較偏僻,大門高大莊嚴(yán),門前修建的臺階也寬敞,需得走上百階。
坡下的廣場地面夯的平整,眾多馬車在外候著,多是小廝或家人,孟晚一個小哥兒在其中格格不入。
他找了處樹下陰涼地方,拿著團(tuán)扇猛搖,近日入了伏,天氣更熱了。
“夫郎,若是不嫌棄到我家馬車上納納涼吧。”有身穿青衣的小侍輕聲詢問孟晚。
孟晚笑著謝過人家,“多謝小哥兒,我夫君就快出來,便不多打擾了,勞煩替我謝過主家。”
他話剛落地,府學(xué)大門前便走出三三兩兩的學(xué)子,宋亭舟果真是大步流星沖在前頭。
眼見著夫夫倆匯合,小侍識趣的退回自家馬車。
“公子,宋夫郎讓我謝過你,他等的人已經(jīng)等到了。”小侍將孟晚的話稟告給主子。
馬車車窗處的簾子被人從里頭掀開,隱約能看到里頭一盆子冰塊半化不化,帶著絲絲涼氣。
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從車窗探了出來,頭發(fā)半披,上半截發(fā)髻上插著兩支玉簪,眉梢處隱著一粒小巧的紅痣,竟然也是一位哥兒,穿著打扮精致素雅,想來家境不錯。
他自馬車?yán)镞h(yuǎn)遠(yuǎn)望著孟晚,喃喃自語道:“誰能想到當(dāng)下在昌平炙手可熱的清宵居士,竟然是長相這般美艷的夫郎呢?有趣,有趣。”
宋亭舟行至孟晚面前,額角已是流下熱汗,他接過孟晚手里的東西,“晚兒,你怎么來的這么早,不急的。”
孟晚見狀忙用自己手里的帕子給他擦汗,“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既然不急還跑這么快,好些人都在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