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還是那套說辭,“夫君救了個人回來,有些不好了,既見了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便出去請了郎中回來看看。”
常金花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多少還是不放心,“那我過去看看。”
那人渾身是血,能不能活還未可知,再嚇到常金花怎么辦?
孟晚忙攔住她道:“夫君在那屋看著,要什么用什么還有我和春芳嫂子,用不到你。你病剛好,快好好歇著,不然明早還是再歇一天好了。”
再讓常金花躺在床上看其他人干活,她不得難受死?干脆重新躺回炕上,慪著氣說:“不去便不去,左右你們現在主意大,也用不到我了,我還省的起來。”
到底是還困著,白天去勾欄又來回走了半天,頭沾上枕頭人就睡著了。
孟晚讓盧春芳也上炕睡覺,等了會兒,他回到西屋門口,隔著簾子問宋亭舟,“如何了?”
宋亭舟正在幫郎中給地上那人用藥酒擦拭身體,聞言道:“可救,今夜你先在娘那屋睡,明早再說。”
“用藥呢?要不要我先幫忙煎藥,明早你還要早起。”孟晚怕宋亭舟什么都自己做不叫自己。
老郎中不耐煩他們倆在一旁膩膩歪歪,“煎什么藥?如今他這樣,便是生灌也是灌不進去,一會兒我回同善堂開了藥,讓藥童給你們抓好了,到時再灌兩副先試試。”
得了準信,孟晚也不再堅持,回東屋淺淺的瞇了一小會兒,天光微亮,郎中才被宋亭舟送走。
盧春芳已經起了,拎著豆子桶同兩人說:“今日我去磨豆子,你們再歇歇。”
宋亭舟倒也沒堅持,回在屋子里小瞇了一會兒,受傷那人昨夜被宋亭舟擦洗干凈身體,又上了藥,如今被挪到炕上,仍舊昏迷不醒,不過呼吸已經平緩了不少。
豆香味傳出來的時候,宋亭舟被孟晚輕輕推醒,“舟郎,該起了。”
宋亭舟閉著眼睛將孟晚攬進懷里,兩人在炕上依偎了會兒,孟晚也心疼他一夜沒睡,勸道:“不然今天便告個假,在家里歇一日吧。”
宋亭舟起來換了件外袍,將身上皺了的放到一邊,“府學里告假麻煩,還是去吧,若是撐不住午后我早些回來。”
“如此也好。”
宋亭舟洗漱的時候,孟晚去街上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回來,他家早飯日日都是豆腐腦油果子,再好吃的東西都吃膩了,今日吃素包子,大家倒是吃得香。
宋亭舟牽了馬去上學,李雅琴過來上工,一家子又忙活起來。
快收攤的時候孟晚才想起西屋還躺了個人,急急忙忙去回春堂開了藥,前天常金花中暑家里買了藥爐子,如今剛好不用再買,將藥煎上,孟晚進小屋探望。
那人臉色烏青,看不出樣貌年歲,但除了某些天賦異稟的外,孟晚如今也能看出小哥兒是比漢子骨架小些的。
他家炕上躺著這人雖然個頭不高,但確實是個漢子毋庸置疑,不然昨晚宋亭舟也不會自己留下讓孟晚避開。
最重要的是,從昨晚救了這人起,孟晚便覺著他像是平橋勾欄被打手圍起來打的那人,長相不說,衣裳顏色是一模一樣。
如果真是那人,倒也算有緣了。
常金花收了鋪子也進來看人,“這人咋被人打成這樣?”
“大半夜的大郎是在哪兒救的人?”
“不會是啥偷雞摸狗的被人抓住了打成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