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等著下一層豆皮凝固,他說:“總歸咱們今日不做買賣,你不吃咱們也吃不了這小半鍋,一會兒我還有呢。”
常金花聽聞這才端起碗,輕吹兩下抿了一口,訝道:“這……這可真是醇香濃厚,竟比豆腐還要好吃。”
孟晚也起了一層豆皮,舀了碗豆?jié){,碗熱的燙手,他皮膚比常金花嬌嫩,不能像她似的端著碗喝,便把碗放到灶臺邊上,蹲著小口抿了一口。
我滴個天爺,也太好喝了,再加勺糖就好了,可惜糖精貴,被常金花鎖進(jìn)柜子去了。
兩人喝的頭也不抬,孟晚又起了第三張豆皮將其曬晾到新栓的細(xì)麻繩上,“這張留著給表哥,若是之后家里真做成了豆腐買賣,就能多給他留些,這東西是補物,有益處。”
常金花皺紋舒展開,晚哥兒是個有心的,如此她就放心了。
豆?jié){好做,豆腐難壓,孟晚拿起鹵水沿著鍋邊小心著倒,右手拿起大勺邊攪,如此看到鍋里的豆?jié){漸漸開始凝固,他便不攪了。
又添了小把柴火,蓋上蓋子稍微悶了一盞茶的功夫,孟晚將鍋蓋掀開。
“姨,豆腐做成了。”
“這就成了?”常金花湊上前瞧,只見鍋里的豆?jié){凝聚在一起成凍狀,豆香味撲鼻。
“怎么人家的豆腐都是一小小塊,咱們的這么稀嫩?”
孟晚從碗柜里取出只大深碗,舀了滿滿一勺豆腐進(jìn)去,“咱們這個是老豆腐,壓了之后才能成塊,不過我更愛吃這種,咱們留一勺吧。”
常金花笑了,“今兒你是大廚,怎么安排你說了算。”
孟晚也笑了,老豆腐做成基本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
“姨,你把我外面晾著的麻布拿進(jìn)來唄,接下來還要你幫忙。”
“誒,我這就去。”
孟晚將鍋里剩余的豆腐舀進(jìn)洗晾好的麻布里,裝在個稍微淺一些的飯盆中。
他昨天就在河邊撿了塊圓潤的石頭,擦洗干凈還用滾水燙了兩遍,最后再將這塊石頭壓在麻布豆包上。
“咱們再等會將布包取下便是豆腐塊了。”
孟晚話語中說不出的歡喜,顯然能一次成功,他也十分驚喜。
“姨,我去壇子里撈顆咸菜當(dāng)鹵子。”
“去吧去吧。”常金花一瞬不差的看著飯盆里的豆腐,此時就算孟晚要吃糖只怕她也開了柜子給了。
孟晚撈了顆蘿卜咸菜出來,這是今年初春腌的蘿卜,真是秋季無菜時家家戶戶都吃這個就著糙米粥。
宋亭舟不在家時,他與常金花也是如此,只不過常金花隔幾天給他煮個蛋或是做頓精米粥。
孟晚也沒什么可矯情的,常金花如此對他已與親子沒甚區(qū)別,村里頓頓糙米粥的不是沒有,總也比在人牙子手里過的舒心。
他也不是不知恩的,常金花要給他煮水煮蛋他便將蛋打了加水做成蛋羹,這樣兩人都能吃上幾口。
孟晚用菜刀用的利落,將腌蘿卜一分為二,只取一半,重新干凈剁成細(xì)丁,鍋閑出來刷干凈,常金花就守在廚房里,見狀順手給他添了把柴。
孟晚將鍋底沾了丁點的豬油,下入蔥丁和咸菜丁翻炒,炒出香味再加一小勺水。蘿卜丁夠咸,他也沒再加鹽,見湯汁慢慢收盡便盛到碗里。
如今條件在這,鹵子只能糊弄一下,倒是過陣子有空可以喊小梅一起上山采些蘑菇菌子之類的,加上那些做鹵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