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與他廢話來了,直接拿過去?!逼渲幸粋€少年見孟晚慢吞吞的沒反應,還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之后又發起了呆,干脆利落的決定直接拿人。
他倆把孟晚從床上架下來,無奈力氣太小,拖了兩下就拖不動了。
其中個子高些的少年,插著腰罵:“丑奴兒,你要不要臉了還,真把自己當院兒里的小郎君了,趕緊滾起來跟我們去見姑娘!”
孟晚遲鈍的指著自己,“你在叫我啊?”
矮個子的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孟晚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身上和他們同款的嫩綠色襦裙加深色對襟坎肩,不明白這是個什么造型,但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下人。
下人就下人吧,丑奴兒是個什么鬼稱呼?孟晚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光滑細嫩,臉蛋圓圓乎乎的,再看看手,又白又細,應當年歲還小,摸著五官也不能太丑啊?自己現在到底長什么樣?
現在可不是照鏡子的好時機,孟晚被這倆少年連拉帶拽的帶出屋子,出了這座貌似專供下人住的小院后,直奔旁邊一座更寬廣氣闊的院子里。
“怎么這么久?”
中堂主座上坐著位少女,大概也就十六七歲大,梳著婦人發鬢,頭上插著幾支鑲了寶石的金釵,耳上戴了珍珠耳墜。上穿大紅色的短襖上面用金線繡著祥鳥,腰間墜著玉佩和香囊,下身是同樣大紅色的多褶裙,同樣用金線繡了緣飾,鞋子藏在她的長裙下,但應該沒有什么小腳的說法,因為裙下的白色繡鞋偶爾會露出個邊,不光不小,比普通女性還稍大。
她表情不耐,手指煩躁的點著堂廳里的擺放的八仙桌桌面,顯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
見孟晚三人拉拉扯扯的過來,少女身后的婦人恭敬的附身報告:“姑娘,人來了?!?/p>
孟晚是不想過來的,兩個少年對他態度奇差,話也沒套出來幾句,只知道姑娘找他。
又說到姑爺、府里、說他不是家生子對姑娘有私心,什么狐媚勾引姑爺。
總之沒有話,聽得孟晚云里霧里,他還是男的沒錯吧?怎么這姑爺是個斷袖怎的?
感覺到了姑娘那兒沒什么好果子吃,孟晚是能拖就拖,想琢磨琢磨對策。
結果真跪到了這位姑娘跟前,她二話沒說便厲聲道:“去請了護院過來,直接將這丑奴兒打死!”
我靠?。。。。。。。。?!
“姑娘我……唔……唔唔唔!”他這一路上想的一肚子對策半句話沒說出來,上來就被兩個膀大腰粗的媽媽給拿布堵了嘴,兩手用麻繩綁在身后,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可見這兩位媽媽平時沒少干這活計。
眼見著兩個綠衣少年就要聽從主人命令去叫人,少女背后站立的婦人躬身勸道:“姑娘,這丑奴兒打死了倒是沒什么,但一來您剛嫁進府里就打殺了陪嫁的小侍,這恐怕對名聲有礙。二來咱們姑爺雖被這賤侍勾搭了兩句,倒也還過問了姑娘您的意見,姑娘若是這么處置了他,姑爺那邊……”
少女狠皺眉頭,只覺得腹熱心煎:“李嬤嬤,那你說該如何是好,這賤侍才跟我入府幾日便敢勾搭郎君,若是再留他,豈不是要踩在我的頭上!”
李嬤嬤溫和一笑,寬慰道:“姑娘是羅家名媒正娶的正頭娘子,丑奴兒這小小賤侍如何敢欺您?您也不必氣惱,這奴才心氣兒大了敢勾咱姑爺,既如此咱們便給他找個好婆家就是了,姑娘的陪嫁嫁人,想來誰也說不出什么不好來。”
少女眉頭一松,若有所思的說:“嫁人,那把他嫁到哪兒去?”
李嬤嬤直起身子,臉上露了抹嘲弄的笑,“既然這丑奴兒想著攀高枝兒,就把他弄到個攀不到夠不著的地兒吧。”
……
孟晚雙手依舊被捆,但嘴里的布已經被取出來了,他此刻擠在狹小的馬車車廂里,感覺還不如嘴里堵著布呢。
這么個方寸之地,擠了他們男男女女九個人,孟晚已經從這群人嘴里知道小哥兒是這個世界的第三性別了,他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怪不得丑奴兒能去勾引姑爺呢,原來哥兒也是嫁人的。
只是這種群體生育力沒有女子高,真正的豪門貴族還是以娶女子為正道,哥兒只是上流社會用來消遣的玩意,農家貧窮倒是不分什么哥兒還是女子,能娶上媳婦都是萬幸,那兒還輪到他們挑剔呢。
孟晚用半天就接受了自己的哥兒身份,他在現實社會就是個gay,怕被人發現受白眼,一直假裝直男來著,如今還能合法搞基,如果不是境地太差,他還挺能接受的。再說現在他連人權都沒有了,還管什么性別呢,活著就夠不錯的了。
自從被賣到牙行坐上這輛北上的馬車,孟晚感覺自己都不算人,前面拉車的牲口都比自己活得精致,一天兩口水半個餅子,別說洗臉了,尿尿都得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