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什么都不要做了,就在我屋里陪我說話,要不然等我娘和槿姑回來,見我把你累成這樣,還不得心疼死?”孟晚把黃葉按坐在火爐旁邊的繡凳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從爐子邊處拿起個被烤成橙黃色的橘子遞給他。
黃葉用帕子兜住橘子,吃到一半還是有些坐不住,“夫郎,家里的紅綢還不知道夠不夠用,應當去庫房里看看,不夠就盡快采買一些回來。”
孟晚邊烤手邊燒栗子吃,“讓桂謙去不就好了?”
“桂謙這兩天也在撒手休息。”黃葉還是不放心,總覺得一堆的事等著他在做。
孟晚低低地笑,“我是不是把你使喚太狠了?你要是還聽我的話,就好好給我歇上一陣,什么也不許干,陪我吃吃喝喝。”
他閑下來便覺得家里冷清,正好給陪黃葉養(yǎng)養(yǎng)生。
顧枳茹之前總愛下帖子上門找孟晚來,或是聽他指點自己畫畫,或是聽聽他在嶺南的一番見地,借幾本游記來看,聽得多了,便對外面的世界多了分向往,與秦艽那段糟心的婚事早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最近因為宋家事多,顧枳茹已經(jīng)許久沒來了,世家大族培養(yǎng)的女娘,總是這般多思有眼色。
孟晚下了帖子邀她來,加上快閑出花兒來的方錦容,和被迫休養(yǎng)的黃葉,四人湊了一桌在暖閣里打馬吊。
“這把輪到黃葉起牌了。”方錦容摩拳擦掌,將底牌最上面一張揭開,“索子門,誰手里索子最大?”
顧枳茹捻了粒葡萄干,摸完自己的八張牌之后,看著自己的牌面,抽出一張尊九索,“在我這兒。”
“五萬。”
“放下!我湊對。”
暖閣里炭盆燃得正旺,松煙香淡淡的香氣自堂屋彌漫到暖閣內(nèi),八仙桌上鋪著棉墊,四人分坐在四把梨花圓木凳上,旁邊炕上的炕桌擺著茶盞和果碟,牌桌上也放著隨手可用的零嘴。
聶知遙年前年后忙得片刻不得閑,難得有空出來,一進門便看到他們幾個悠閑地打牌,險些氣笑了,“好啊,你們幾個悠閑自在,合著我天生勞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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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跟進來的枝繁忙要給他拿凳子,聶知遙沒用,自己坐到了炕上倒茶喝。
孟晚揮退了枝繁,笑著對聶知遙說:“能者多勞,我和茹娘還指望你給我們賺分紅呢。”
顧枳茹被逗笑了,她拿了棉坊一成的分紅,每月給棉坊畫上幾張樣子圖,知道這是孟晚有意分她些零花錢,還怪不好意思的。但聶知遙和孟晚都說是她該得的,每月都會派人到顧家給她送份例,不少的銀兩,只幾月便比她從前攢的私房錢多。
聶知遙可能剛從棉坊出來,晌午還沒用過飯,白了孟晚一眼后自顧自地坐在炕上吃茶點。
“枝繁,外面鍋子準備好了沒?多添一副碗筷開飯吧。”這局玩完,大家散了牌桌,他們從上午開始打牌,這會兒也累了。
孟晚把聶知遙拉出暖閣:“別吃果子了,到外面涮暖鍋吃。”
這會兒已經(jīng)有火鍋了,只是沒有底料,是將肉片腌制好了,再放到滾水里涮一遍,叫暖鍋。
孟晚前世吃飯偏清淡,只有吃火鍋時愛吃辣的,幾年下來想吃紅湯火鍋的心達到了巔峰,但又吃不慣茱萸帶苦藥香酸澀的味道。
他也曾讓祝三叔搜尋過辣椒種子,可惜無果。倒是陳振龍這次去呂宋疑似帶回了辣椒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晚沒敢偷留,一筐番薯已經(jīng)是僭越了,沒必要再為了一口吃食惹麻煩上身,若是真的,今年向皇上討些種子也就是了。
“知遙愛喝橘子汁,多取幾瓶過來。”孟晚喊住了剛走到門口的枝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