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這世上知曉朕這個秘密的,原本只有一人。”
“而此人如今也已不在了他,便是先帝。”
他頓了頓,直視虛介子,“如此老先生還是要堅持問下去嗎?知道得太多,有時并非幸事。”
虛介子聞言,怔了片刻,眼中閃過復雜之色。
他抬起頭,決絕道:“陛下,先師留下的知識學識浩如煙海,奧妙無窮。”
“老夫枯坐云夢山,研究琢磨了整整一個甲子,至今仍自覺只學明白了十之三四,不過是管中窺豹。”
他語氣變得激昂起來:“老夫年事已高,這副皮囊精心保養(yǎng),撐過十年問題不大,可二十年后便要聽天由命了。”
“老夫一介山野老朽,死則死矣,何足道哉!”
“然則,若是先師那足以改天換地的學問,因老夫之故不能傳承下去,那將是整個天下的損失!”
李徹聽得一陣無語。好家伙,聽聽這叫人話嗎?
一百一十歲了,還輕描淡寫地說‘再活十年問題不大’?
這保養(yǎng)秘訣要是傳出去,怕是全世界的帝王將相都要瘋狂。
但他仔細看著虛介子的眼睛,那雙重瞳之中,此刻只有對知識的純粹渴望,沒有絲毫雜質(zhì)。
李徹忽然笑了笑,他來此的本意,本就是打算與虛介子攤牌。
穿越這個秘密,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自然是需要死死保守。
但到了他如今的地位,這秘密本身反而算不得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尤其是面對虛介子這等超然物外的世外之人,告訴他真相也無妨,他沒有理由泄漏出去。
“罷了。”李徹舒了口氣,聲音平靜,“若是朕所料不差,你的老師和朕一樣,都并非此方世界之人。”
“我們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里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虛介子瞪大雙眼,重瞳之中仿佛有星云炸開。
“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