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心中凜然,暗道一聲不妙。
這位深不可測的金丹境前輩,終究還是察覺到了的。
不過,面上自然是不動聲色:“晚輩自當遵命。不知是何時?”
“宋小友不必拘禮,老祖言明,小友若是方便,此刻便可隨老夫同去。”
南宮洺側身讓開道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姿態依舊客氣。
完全不像一個世家大族的家主在面對一個晚輩弟子。
“有勞家主引路。”
宋宴跟著南宮洺,離開了聽濤谷。
南宮洺在前引路,宋宴緊隨其后。
一路無話,兩人的心中所想卻各有不同。
南宮洺主要是在為南宮世家的未來發愁,如今腦中是時時刻刻都在想,還有什么方式能夠讓家族安安穩穩地發展下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反倒已經沒有再把希望寄托在宋宴這幾人的身上了。
然而宋宴卻心中忐忑。
這位金丹境的前輩,單獨來尋自己,是要做些什么?
要求賠償,追究責任,封鎖消息?
還是別的什么要求……
在這一次的巨大變故之中,南宮世家損失的實在不小,絕不是幾句道歉或些許賠償就能揭過的。
若說南宮世家一怒之下要殺他泄憤,理智上覺得可能性不高,畢竟洞淵宗的名頭和自己的身份擺在那里。
但萬一這張老祖性情剛烈,或者南宮家某些長老暗中施壓……
豈不是鴻門宴?
賠償恐怕是少不了的,而且代價絕對不小。
宋宴已經開始快速清點自己乾坤袋里的家當,甚至已經開始盤算哪些能拿出來抵債,心頭暗暗叫苦。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片清幽的園林入口。
園門古樸,上書水云二字,字跡清秀。
門口竟無一人值守,連引路的南宮洺也在此停下了腳步。
“宋小友,”
南宮洺轉過身:“老祖就在園中水云筑內靜候。”
他微微拱手,顯然是不會與宋宴一同入內了。
“多謝前輩引路。”
宋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對著南宮洺還了一禮,然后獨自邁步踏入了水云閣的園林之中。
一入園,宋宴便感到這里與南宮世家其他的族地全然不同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