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擺了擺手,提及這個“孫子”,不知為何,臉上洋溢起了一抹笑容。
山海看著這張笑呵呵的老臉,不知道剛剛那個厭世老頭去了哪里。
“時候未到,時候未到,只是座下有一小童,幫我盯著他呢。”
紫袍老者說道:“前幾年的事兒了,鈞平那邊,有個什么小會,他也去了。”
“那個我知道,跟吳道玄有些關(guān)系。”
山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說起來,吳道玄與種旻還算是至交好友呢。”
“對了,種旻給那孩子,留下什么了?”
“你別提他。”聽聞山海的問題,紫袍老者這個氣不打一處來:“其實他是啥也沒給我那孫子留。”
“那東西原本是給陳臨淵的,他氣數(shù)已盡,才落到了我孫子的手中,算什么遺藏福澤。”
“你知道他還說什么嗎?指指點點……”
紫袍老道呵呵一笑:“讓我那孫子,要去集納五行靈源,要煉陰陽二氣,要煉成三道劍意,去證那獨屬劍道的古時金丹。”
“噫!若真能如此,豈不是比肩劍祖?”山海一時瞪大了雙眼:“那你是如何同你孫子說的?”
“說?說什么?”
紫袍老道神色透露著一股子無所謂的態(tài)度。
“他說什么我就聽什么,他種旻是我丹宗的老祖可還是啊?”
紫袍道人的面容蒼老,雙目渾濁,眼神之中,那股子厭倦人世的悲哀之感又重新翻涌上來:“我連入道,也沒有引他。”
“何必呢……”
“我也算是將他從小帶到大,那孩子何其無辜,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什么不好呢?”
“即便是他后來驗出靈根,進入洞淵宗,我依舊不認(rèn)為他需要為這人間,作出多么大的貢獻。”
“種旻交代的那些亂七八糟,我一句,一個字也沒提。”
“這天下人間,咱們這些老東西都改變不了的世道。”
“卻要把責(zé)任、希冀,都強壓在一個小娃娃的身上,我做不來。”
“種旻也不行,誰來都不行。”
說到此處,紫袍老者眼中的悲哀忽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厲的銳意。
“他是我的孫子。什么蒼生道途……”
“要救自己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