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年光陰倏忽而過,當(dāng)年那個崇拜兄長的稚嫩少年,如今身形抽高了不少,面容輪廓也變得分明。
有了幾分青年的雛形。
然而,那張本應(yīng)充滿朝氣的臉上,此刻卻只余下一片死寂灰白。
眼眶深陷,失去神采。
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又是如何一直這樣跪伏在蒲團之上。
膝蓋早已麻木失去知覺,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周圍前來吊唁的弟子們來了又走,輕聲嘆息,低聲議論,夾雜著殿外偶爾傳來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除了宋宴,也有人發(fā)現(xiàn)他。
只是面面相覷,沒有言語。
宋宴祭了靈香,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偏殿,耳中也聽見些許議論。
“孔游師兄,真是可惜啊……”
“他的實力不差的,沒想到遭遇魔修伏擊,的確令人惋惜。”
“我聽當(dāng)時他們隊伍里回來的修士說,其實孔游師兄已經(jīng)殺出了重圍,可他……”
“可他弟弟被魔氣困住,他硬是返身殺回去相救,才生生被耗死了。”
“沒轍啊,魔修來的太突然,孔游師兄一個人頂了十余位魔修的圍殺,這里頭還有三個筑基境修士呢……”
“拼到最后,靈力耗盡而死,太慘了……”
宋宴腳步一頓,沉默地站在原地,回頭望向那個毫無生氣的背影。
“宋師弟,怎么了?”
“沒什么。”
搖了搖頭:“走吧。”
這修仙界之中的生離死別,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凡俗還要頻繁。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什么也保護不住。
反而,還可能成為累贅。
再多的安慰,也沒有用的。
幾人同行,離開了同塵峰。
……
轉(zhuǎn)眼又是數(shù)月,地字貳壹洞府外。
小鞠一身洞淵宗弟子道袍,在宋宴面前站定。
這些年,她也比初見時長開不少。
“師尊,弟子是來向您稟報,今日便要下山游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