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不必拘著。”
白將軍沖他們招了招手。
“多謝將軍。”
羅錚與宋宴依言在旁邊的木幾旁坐下。
他放下玉壺,目光在宋宴身上停留了一瞬。
只一眼,宋宴便覺自己被他洞悉。
他緩緩說道:“聽羅錚稟報,此番平叛,宋小友協(xié)力甚大,還斬了一位軍中細(xì)作……”
宋宴一愣,心中自嘲。
自己哪里出了什么力氣,只不過是趁亂撿漏而已。
宋宴連忙躬身:“回稟將軍,都是羅副將驍勇,屬下不敢言功。”
“哈哈哈,過分謙虛,就是自傲了。”
白將軍擺了擺手:“唉,只是徐端,可惜了。”
提起徐端的名字,羅錚也輕輕嘆了口氣。
“當(dāng)年我還未接管虎狼軍時,他是何等銳氣,沖鋒陷陣,斬將奪旗,軍中好些將士,無不以能跟隨他身側(cè)為榮。”
“本是……一等一的將才之選。”
只是一介叛軍,白將軍卻似乎很是感慨,看來這二位的確是與他有些感情。
可惜宋宴無法感同身受。
“奈何他意氣太盛,得失之心過重,藏了偏狹的念頭。”
白將軍的目光深邃,思緒似乎飛向了很久很久以前。
“這偏狹日積月累,再難束住鋒芒,最終反噬其身,斷送了前程性命,也連累一眾部將同袍,隨他魂歸沙場。”
“簡直是……”
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跟我一模一樣啊。”
宋宴微微皺眉,有些疑惑,但沉默不言。
其后,羅錚又與白將軍商議起了出兵之事。
宋宴聽著,也是這時候才知曉,原來白將軍打算出兵攻打燕軍。
眼睛微微一瞇,也就是說,這片仙朝戰(zhàn)場遺跡中,是秦、隋還有燕三朝戰(zhàn)時被封印的。
不過他對帶兵打仗毫無興趣,目光又落在了池畔的那柄環(huán)首劍上。
白將軍應(yīng)當(dāng)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停下了與羅錚的商議,看了看宋宴,又看了看那柄院中的劍,溫和地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指著那柄劍,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