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修士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帶血的長刀:“怎么不跑了?”
他故意用刀尖挑起吳霜枝的下巴。
“你們姐弟二人,還真是情深義重。”
吳霜枝渾身發抖,不是恐懼,而像是某種瀕死的瘋狂。
“眾妙門的雜種……”
自從長平一事之后,洞淵宗和玄元宗的摩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以調和。
靈源澤畔、雁然山脈附近的幾個與玄元宗交好的宗門,也連帶著看人下菜碟,摩擦漸漸多了起來。
其中以眾妙門為最,在外與洞淵宗修士相見,常下死手。
與他們姐弟倆同來的那位師兄,為讓他們倆逃生,施展秘法,拖住了五人的行動。
此刻,恐怕已經身隕。
“呵呵,惹上玄元宗,該說你們的氣數已盡了?!?/p>
溪谷深處的霧氣,就像一層流動的紗帳,將吳霜枝、吳子林等人的血氣,緩緩吞噬。
霧氣向內涌動,溪谷深處的景象若隱若現。
“嗯?”
此處,竟然還有別人。
“怎么還有個看熱鬧的。”
眾妙門的五人抬頭望去,只見溪谷盡頭的矮丘上,盤坐著一道黑袍身影。
霧氣被山間的風撕開了一道口子。
黑袍少年的身影,終于徹底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只見此人低垂著目光,膝上橫著一柄黑白兩色的飛劍,身后背負著藏青色長匣。
他如一塊冷硬的礁石,對谷中殺機恍若未覺。
吳霜枝的視線被汗水和血水模糊了,但那道身影還是讓她感到無比的熟悉。
似乎在她的回憶和想象之中,出現過無數次。
“裝神弄鬼?!?/p>
眾妙門五人之中,瘦高修士猛地從袖中甩出了數枚飛針,針尖淬著一抹幽藍,朝著宋宴飛射而去。
“給老子滾下來!”
咔。
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就像厚實的冰面上裂開了一道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