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蒙堅的追蹤下安然逃脫,除非鎖定目標(biāo)、動用大軍圍困,否則抓捕的可能微乎其微。
蒙堅沉吟片刻,還是傳音道:“我身邊有死衛(wèi),只是輕易不會出手。
一會兒護(hù)送六殿下回去的路上,或可讓我先行阻擋。”
碎墨并不意外,作為青鸞衛(wèi),掌握不少家族秘辛。
比如蒙家,每位繼承人身邊都有蒙府培養(yǎng)的死衛(wèi)。
尋常時候絕不會露面,也不會聽從調(diào)遣,只有當(dāng)主子遭到致命威脅時才會出手。
碎墨定定望了眼對面,以身犯險,這是蒙家的忠還是蒙堅有別的心思?
她不清楚,也不愿深究,深深行了一禮,這次比之前都要真誠得多。
重癥病患要么死了,要么已經(jīng)脫離險境,之后只需要調(diào)理便可。
一眾人已經(jīng)沒有留下的必要,待秦昭玥恢復(fù)了些力氣,便打算啟程回縣衙。
碎墨陪侍左右,十二名墨衛(wèi)已經(jīng)得到命令,看起來松松垮垮圍著,實際上全部打起了精神。
而蒙堅在前方相隔五六步的模樣,但凡有任何異常,一息之間便可支援到。
一隊禁軍拱衛(wèi),就要離開宅院,就在此時,姜青蒲在醫(yī)的攙扶下跌跌撞撞跑來。
“六殿下!”
之前不知秦昭玥的身份,但一日下來自然知曉了她是何人。
即便是在茗煙縣,也多多少少聽聞過這位的荒唐胡鬧。
但經(jīng)歷救治一事,老大夫?qū)δ切╋L(fēng)言風(fēng)語嗤之以鼻。
此時他跌跌撞撞去追,前方的隊伍自然停下。
在相隔十步左右的距離止步,理了理凌亂的衣袍,當(dāng)眾雙膝跪地。
這還不算,整個人趴伏在地上。
在大乾,尋常問候沒有跪禮,就算是上朝也沒有這個規(guī)矩,更何況老大夫此時五體投地,已經(jīng)是最重的禮數(shù)。
腦袋抵著石磚,用盡自己的力氣一字一句道:
“草民姜青蒲,代病患拜謝六殿下活命之恩!”
“三十九人得以活命,全賴六殿下所賜,其余……”
“非殿下之罪,乃是草民學(xué)藝不精。”
“姜青蒲祝殿下,此生無病無災(zāi)、萬事順泰!”
秦昭玥緊咬牙關(guān),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肩頭微顫卻一語不發(fā),到最后也沒有回頭看一眼跪伏的老人,大步往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