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吼,喚醒了庭院內的其他人。
一位年約四十歲的仆從急忙上前,試圖用身體將門重新關緊,就在他剛跑到門口時,身體突然一軟,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他嘴巴大張,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十指彎曲朝天,膚色也從正常瞬間褪變為灰白。
好像,有點死了……
庭院內的人群開始騷亂。
“肅靜!”
一聲輕喝,柳師轉身沖到放著旗幟的桌臺前,拿起一紅一黑兩片旗幟,回到中央開始揮舞。
與此同時,后方等候的四名女侍從快速上臺。
她們身穿寬大白袍,內襯紅色,手上則各自持著一根掛滿嫰綠葉片的樹枝。
上臺后,四人在平臺四角依次跪坐,手中的樹枝也以極緩慢的速度舞動起來。
“我們到后面去……”
王準沒有在意樸俊佑對待自己的惡劣態度,他強行拉著對方退了十多米,一旁的崔理事掏出槍,緊跟在兩人身邊。
“先看看,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逃。”
王準低聲說道。
樸俊佑的心情逐漸平復,他咬著牙朝王準點頭后,重新將注意力投向大門處。
此刻的大門已經完全敞開,門口橫臥著的尸體沒人敢過去抬走,只能晾在原地。
就這樣,頂著巨大的壓力,驅魔儀式繼續啟動。
仆從們被臺上柳師鎮定的狀態感染,鑼鼓聲再次響起。
但是,客觀事物的發展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該來的,會來……
該死的,也一定會死!
下一秒,庭院內大門口的地面上,驟然多出了一個腳印。
這個腳印落在了未經硬化處理的松軟地面上,輪廓清晰可辨,原本均勻鋪灑在地上的鹽粒,也被踩得凹陷了進去。
難道鹽不是用來辟邪,而是為了探查詭異的位置?
那灑石灰粉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
王準的目光凝重了些。
一步又一步……
腳印延伸至平臺正前方的地面停住了。
離腳印最近的那個女侍從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手中的樹枝忘記舞動,僵在了半空。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地面上的腳印,眼里滿是恐懼。
信仰,無聲地坍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