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環(huán)視這精心搭建的浮橋,臉上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干得漂亮,給你們二人記上一功!”
“多謝將軍!”二人齊聲應(yīng)答,聲音中難掩激動。
雖然未能親自上陣殺敵,但能在關(guān)鍵時刻為大軍開辟通路,這份軍功同樣來之不易。
“待我們過江后,你們也立即撤離!”凌川囑咐道,“按照既定路線沿海行進,隨時做好接應(yīng)準備!”
“遵命!”二人鄭重領(lǐng)命。
大軍開始有序過江,戰(zhàn)馬踏在木板上的聲音清脆而富有節(jié)奏,約莫半個時辰后,全軍順利渡過馬訾水。
趙永年與孫孝文隨即下令撤除浮橋,唐巋然的兩千重甲軍與柳衡的三千雁翎騎跟隨艦隊順流而下,很快便消失在水天一色處。
過江后不久,凌川便接到了夜梟營送來的最新情報。他仔細閱過密報,當(dāng)即傳令:“全軍聽令,直奔慰禮城!若不想在野外過夜,就在天黑前拿下此城!”
慰禮城位于百濟北境,據(jù)夜梟營情報顯示,城中雖只有兩千守軍,卻囤積了大量糧草,原本是為樸居折北征準備的補給。
然而當(dāng)凌川率領(lǐng)大軍抵達慰禮城下時,卻見城門大開,城頭上飄揚著夜梟營的營旗——玄夜銀羽旗。
“夜梟營的旗幟都插上城頭了!這是怎么回事?”洛青云滿臉驚詫,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就在他準備帶人進城查探時,城頭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將軍,城中酒肉都已備好,快帶弟兄們進城吧!”
凌川抬頭望去,只見紀天祿正站在城垛后,面帶微笑地望著他們。
見到這位得力部下,凌川終于放下心來,當(dāng)即率領(lǐng)大軍入城,以防百濟軍隊突然圍城,他還是留下一支五百人的小隊在城外駐守。
剛進城,紀天祿便快步迎上前來,數(shù)月不見,這位年輕將領(lǐng)明顯成熟了許多。
或許是長期在北疆關(guān)外歷練的緣故,他的臉龐變得粗糙了不少,眼神卻更加銳利,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沉穩(wěn)。
“這段時間不好過吧?”凌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關(guān)切。
“都習(xí)慣了!”紀天祿爽朗一笑,“關(guān)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反倒讓人覺得自在!”
凌川環(huán)顧四周,只見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從門窗縫隙中透出的窺視目光。
“城里的百濟守軍呢?”凌川開口問道。
紀天祿臉上掠過一絲得意:“他們聽說將軍率軍來襲,便準備逃跑,我?guī)б箺n營的弟兄們截殺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關(guān)押起來了!”
凌川眉頭一皺:“夜梟營在這里留了多少人?”
“兩百余人!”
聽到這個數(shù)字,就連凌川也不禁為之動容。兩百人對兩千人,即便夜梟營個個都是精銳,這個舉動也太過冒險。
“這次就算了,”凌川面色一沉,“下次再如此貪功冒進,我定要按軍規(guī)處置!”
紀天祿急忙解釋:“這些百濟軍實在不堪一擊,更何況,屬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啊……”
“紀天祿!”凌川突然厲聲喝道。
“屬下在!”紀天祿愣了一下,隨即挺直腰板應(yīng)道。
“你給我記住,”凌川的目光異常凌厲,“夜梟營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云州軍千挑萬選出來的,是花費重金培養(yǎng)的精銳。哪怕?lián)p失一個,都讓我心痛不已。我把這支隊伍交給你,是要你把他們打造成真正的精銳,一把無孔不入、所向披靡的尖刀,而不是讓你們?nèi)ジ鷶橙苏嬗财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