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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只有她自己留在了幼兒園。她扶著欄桿,往外看去。
原本還有些不滿,準備等顧展顏回來后,再教訓她一頓,但看到蕭凌后,他的怒氣又消了許多。
蕭凌趕緊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抱歉:“抱歉,我來遲了。打擾了你的工作。”
幼兒園的老師從來沒有看到蕭凌這樣和藹可親的樣子,心里很是高興:“沒什么,就是我兒子等了你很久了,心里很難過。”
蕭凌一只手將點點和一包的衣物都提了起來,然后對班主任點了下頭:“那我先走了。”
直到蕭凌回頭,她的眼淚終于止不住地流下來。
蕭凌心中一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將手中的食物放在地上,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問道:“你怕不怕?”
小男孩點點頭,嘟著嘴唇,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蕭凌接著道:“你是擔心,你爸媽會拋棄你嗎?”
點點哽咽著,點了點頭。
蕭凌當時還以為顧展顏是個和她盡可夫的人,甚至還以為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偶爾也會在醉酒的情況下,胡言亂語,想要將她帶走。
原本還想著,這小子還太小,不會明白的。
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能說。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對這個兒子產生了多大的傷害,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父親。
蕭凌的眼睛因愧疚而變得通紅;“對不起,我是壞人,我不應該這么說的。我不會了。”
點點這才停止哭泣,一臉嚴肅地看著蕭凌。
蕭凌說道:“你放心,我爸媽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你是父親心中的珍寶。無論如何,父親都會來找你,明白了吧?打個勾。”
點點點點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死死地握住了蕭凌的小指,仿佛在說著什么很重要的話,或者說,是一根救命稻草。
蕭凌的心,更痛了。
她剛生下來的時候,有個護士把她從手術室里帶了下來,胖嘟嘟的,胖嘟嘟的,像一只小耗子,他不喜歡,所以沒有伸出手,劉翠紅就把她的手拿了過來。
最后,她不停地哭。
蕭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對著她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接著,她一把抓住他的指頭,就像剛才那樣,不哭了。
兩人之間的關系,從來都是如此的密切,只是他有一雙眼睛,沒有看到而已。
淚水在蕭凌的眼中打轉,他緊緊地抱著她:“謝謝你,點點。多謝你,讓我有一次機會。”
“粑粑。”點點突然發出清脆的叫聲。
蕭凌點點頭,“誒。”
“粑粑。”點點再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