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fù)責(zé)?劉大奎指了指滿地的食物和物資。
“明天就是20號了,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煙花都準(zhǔn)備好了,可是倉庫里卻放著那么多的食物,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東西都沒有打包。”
周國棟也明白,自己的聲音必須放得很低。
“劉主任,是我通知了供銷社,讓他們將所有的糧食,一股腦地運出去,這不是往年的慣例嗎?只是有一些地方的經(jīng)銷商比較著急,所以提前過來了。”
劉大奎又一次來到盛滿食物的架子前,揭開了蓋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一次發(fā)貨,必須要將所有的食物都打包好,你看,如果我們將食物放在加工廠,你能確定里面不會有老鼠和蟑螂嗎?要是誰因為食用了那些東西而出事,你讓我們?nèi)绾蜗蛩腥私淮俊?/p>
周國棟也不否認(rèn),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扛了下來。
“劉主任,這件事是我的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周國棟愿意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懲罰,甚至可以辭去副廠長的職務(wù)。”
“別裝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光是你,相關(guān)的人都要受到懲罰,一個都別想逃。”
“劉……”周國棟張了張嘴,卻被劉大奎一把拉住。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這件事情吧。我已經(jīng)拒絕了他們的產(chǎn)品,他們竟然敢這么做,簡直就是看不起我啊!”
在劉大奎的逼問下,最后由周國棟出面,聲稱是他逼著他們這么干的。
“周副主任,那我現(xiàn)在也不能說不能當(dāng)這個主任了。如果他們不肯合作,為什么不能跟我合作呢?我可不認(rèn)為他們是被迫的。”
“劉主任,如果我們的包裝做得更好,那么我們的損壞幾率就會大大降低,一年能省下十萬塊錢,你怎么就不同意?”
蕭凌在眾人中間叫了一聲,周國棟當(dāng)即大吼一聲:
“蕭凌,這里沒你什么事兒,少說兩句。”
蕭凌卻是擠開了眾人,站了起來道: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一萬公斤的玉米,破損率幾乎達(dá)到了40%,也就是說,一年下來,整個工廠至少要虧損十多萬元,我們不是農(nóng)夫,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糧食被浪費掉。”
“蕭凌,你少來這一套!那些被退回的糧食,也不是隨便丟棄,都被加工成了肥料,可以說是廢物利用。”
蕭凌隨意地從架子上挑了一個桃子,舉起道:
“一公斤桃子酥,市場價是2。5元,還有一公斤的米券,還有一斤雞肉,一公斤要五元左右,還有一公斤的米票,至于月餅,我可以不要,但至少要八毛一份。”
“哈哈,蕭凌,你的意思是?”劉大奎冷冷地盯著蕭凌,仿佛在回答一個數(shù)學(xué)問題。
“那又如何?那么昂貴的產(chǎn)品,卻被人撞壞了,還把兩塊錢一斤的高價,送給肥料廠,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我們紅星工廠每天都在加班,師傅住院好幾次,他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嗎?”
蕭凌的這番話,引起了周圍工人們的共鳴,他們都是吃過苦頭的人,自然明白食物的珍貴。
之前,他們都和劉大奎一樣,對退款的事情并沒有太在意,但聽了蕭凌的話后,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遺憾。
尤其是那些經(jīng)歷了三年天災(zāi)的工人們,更是被蕭凌這么一說,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