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瞥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你,去守著。”
“啊?”
“啊什么啊?”
張湯見屬官怔愣的模樣,更氣了,“就守七日,什么時候宗正卿下了葬,你再回來。”
就知道涉及到公卿的事沒有簡單的,不好抓啊,這群人寧可自絕,都不愿意落到他人手里。
該想想怎么向上君進言,恢復“不能自裁”的秦法了,公卿人人如此,他這個廷尉卿就沒法干了。
但這只是句牢騷,這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宗正卿是劉氏宗室之長,與陛下,與上君,都有不遠的血緣,真要請入廷尉獄中,也不可能動刑或其他,雖然張湯手中有殺死劉受的事物,但后者能選擇“無疾而終”的體面,絕對是上君最想看到的。
張湯的余光掃到了少府下屬的東園署來人,那是專為皇室成員制作喪儀的官署,布縵、斂服、棺槨、溫明、黃腸題湊……密器一件不少,如果再有玉衣,那就是天子、諸侯王的儀準了。
人臣到了這個地步,怎么說不是種認可呢?
御史大夫府。
望著這寒酸的門楣,張湯很是無語,御史大夫貴為三公之一,怎么連門面都不做裝點呢?
篳門圭竇,枚府家老直接道:“廷尉卿請進吧。”
“懂不懂規(guī)矩?先去通報。”
“大司空已經(jīng)知道您來了……”
“通報!”
那家老這才慌亂進入府里,在門邊大聲稟道:“司空,廷尉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