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面上的水珠滾落下來,他長腿踩在雨中,鞶靴濺起漣漪。
“他早就疑心我并非真心投奔陳王,可這一路上也只是忌憚防備,若無緣由他不會與我撕破臉,吳德貴恐怕已經在他跟前過了明路,也尋到了合適的理由解釋昨日之事?!?/p>
“我現在動他,只會讓馮辛宏認定是我心虛作祟,拿吳德貴來背鍋?!?/p>
陳錢聞言只覺得憋屈至極。
龔昂跟在稍靠后的地方,不滿罵了句:“那咱們就這么算了?”
“大人為了陳王做了多少事情,要真想要干什么,當初陳王哪能那么容易把持宮中,那個姓馮的就是仗著跟著陳王更久,怕大人得了功勞將來比他地位更高,所以不要臉的處處為難?!?/p>
“那個狗東西,咱們出京的時候就該找機會先把他給做了!”
江朝淵腳下突然停了下來,側頭看著龔昂時,目光直叫人心頭發怵。
龔昂臉蒼白,就被陳錢拽了一把。
“瞎胡說什么?!?/p>
陳錢扭頭瞪了眼龔昂,誰不想弄死那姓馮的狗東西,可是這話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嗎?有些話,只能憋死在心里。
江朝淵轉身繼續朝前走,陳錢連忙跟了上去,將傘朝著他頭頂傾斜。
福來巷口藥鋪里,邵大夫正跟病人說著忌口的東西,冷不丁抬頭就瞧見門外走過的一行人,他抓著病人胳膊診脈的手猛地抖了抖,臉都白了。
這群煞神怎么又來了?!
他戰戰兢兢瞧著外面,卻見江朝淵一行人路過鋪子前,直接朝著巷子里面走去,他這才松了口氣。
江朝淵入了福來巷,還未至孟家門前,就有人靠近。
“大人。”
“那孟氏女可有異常?”
陳錢問話之后,來人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那孟氏在鑿紙錢……”
“?”
“她坐著,她弟弟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