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辛宏目光一凜,抬頭看向江朝淵。
江朝淵對上他視線冷然:“馮大人看我做什么?”
“今日看守這里的,都是靖鉞司的人,什么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馮辛宏微瞇著眼,他一直就不信江朝淵,更何況動應鐘尸骨,毀的是江朝淵的名,他又豈能當真甘心?
江朝淵烏眸之中滿是細碎寒芒:“我的人?”
他冷嗤了聲,嘲諷,
“馮大人敢說一句,這周圍你沒留人?”
“你從不信我,今日之事又怎會不命人看著,若照你話中所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是馮大人早看江某不順眼,所以才動了手腳想要壞了江某在王爺那里的信任,讓王爺疑心江某有二心。”
馮辛宏斥道:“你休得胡說!”
“那你就能隨便妄言?”
江朝淵輕衫系帶,眉眼鋒利,聲音緩沉,
“你借故為難我和靖鉞司早非一次兩次,當初王爺需借我力時你們處處好言,如今王爺把持朝堂你便屢次作梗。”
“如今借一個死人先壞我名,后讓我與王爺嫌隙,有何不可?”
二人針鋒相對,江朝淵措辭更是尖銳。
靖鉞司一眾早就對馮辛宏不滿,如今見他竟然懷疑自家大人,更都是對著馮辛宏怒目而視。
馮辛宏神色變了變,難不成真不是江朝淵?
可是除了他,誰還能這般悄無聲息的動手腳,他目光掃過窩窩囊囊、膽小怕事的吳德貴,只瞬間就挪了開來。
“我并非懷疑江大人。”
馮辛宏說道,“只是今日之事實在蹊蹺,方才你也聽到了,那天譴之說要真傳出去,難免對王爺不利。”
江朝淵眸冷然:“用不著馮大人提醒,肅安公府的案子是我辦的,沒人比我更希望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他袖擺一揮,沉聲道,
“來人,立刻去查,查這棚架上的桐油從何而來,還有今日去縣衙傳訊之人,把所有縣衙過來的差役挨個審問。”
無緣無故,怎會有人冒充靖鉞司的人,讓縣府衙門的人過來?
“將此處圍了,若真是逆賊余孽算計也就罷了,可若是有人借己設局想要害我,被我查到必百倍奉還!”
江朝淵乜了馮辛宏一眼,抬腳就朝著外間走去。
馮辛宏聞言也是動了怒,他剛才那眼神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