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四)
"正氣道與仁道"獨孤信喃喃自語,思緒飄向更遙遠的前世:
"儒道"大興的盛景,文人筆為劍,以理證道,雖無靈根卻能引動天地正氣。
孟丘身上的特質,恰似儒道修士的"仁心",而獨孤威瀚治理城池時展現的"仁政",則暗合"禮治"精髓。
兩種道韻如陰陽魚般在他神識中旋轉,忽然碰撞出耀眼的火花——若將二者熔鑄,豈非能再造現世"儒道"?
于是,一場橫跨二十年的布局悄然展開。他以"親傳弟子"之名點化孟丘,卻不限制其道途,反而任由其在市井中打磨"正氣";
又刻意安排威瀚與孟丘搭檔,觀察這員鐵血城主如何在治城中踐行"仁道"。
當看到兩人在洪澇災害中,一個以正氣凈化瘟疫,一個以仁心賑濟災民,百姓自發建起"雙賢祠"時,獨孤信知道,火候到了。
"書院當立。"他在摘星樓的神識投影中擲下玉簡,威瀚與孟丘接到時,玉簡上還凝著他剛勁的道紋。
從選址到學制,從藏書閣的
二十年后(四)
大批凡人開始沿著隱秘的山間小道,穿越荊棘叢生的密林,朝著那個傳說中凡人當家作主的國度奔去。
紅鸞派的山谷間,曾回蕩著凡人勞工的哀鳴,如今卻只剩下空蕩蕩的工棚在風中嗚咽。
作為最早與獨孤皇朝締結聯盟的勢力,紅鸞派的凡人如同潮水般涌入皇朝境內。
在戀櫻長老的諫言下,紅鸞派最終選擇順應大勢,并入獨孤皇朝,在勢力范圍內筑紅鸞城。
青石砌就的城墻上,紅鸞派修士與皇朝凡軍軍并肩而立,城主則由雄霸的二女兒獨孤清函掌管。
這位年輕的城主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整治商賈,以仁厚之心撫恤百姓,短短數月便將紅鸞城治理得井井有條。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高懸在修仙聯盟頭頂的"魔城協議"。
這份旨在維護凡修平衡的古老契約,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那些企圖用術法踏平皇朝的修仙者。
然而,當宗門內的礦脈因勞工流失瀕臨枯竭,當門派的威嚴在凡人的逃離中搖搖欲墜,克制逐漸演變為隱忍,隱忍之下的怒火,隨時可能沖破協議的桎梏。
在獨孤皇朝的御書房內,燭光徹夜未熄。
雄霸背負雙手凝視著巨大的疆域沙盤,青銅鑄就的山脈間,代表各方勢力的棋子犬牙交錯。
他的幕僚們圍坐在長案旁,竹簡上的墨跡未干,討論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