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淵他們離京之時,告訴他定會將太子人頭拿回來,他忍了近四個月,任由齊膺那些個老東西在他面前張狂,為的就是能名正言順拿到皇位。
可如今卻告訴他,他們不僅沒殺了太子,還教人落到了齊膺那老匹夫的人手里,一旦太子回京,他還拿什么理由讓景帝“病重”,又如何繼續把持朝政
齊膺本就已經礙眼,要是再有太子…
陳王虎目染上殺意,猛地轉身走到不遠處的紫檀架前,一把抽出放在上面的佩劍。
“王爺!”卞寶山大驚失色,“您這是要做什么?”
“你說本王做什么?”陳王眼中帶煞,“本王入京是為了皇位,絕不容許任何人壞了本王的大業,既然迂回不行,那就直接了結了景帝。”他帶兵入京時,就已經沒了退路。
卞寶山連忙抱著他胳膊,“王爺,不可啊王爺,如今京中形勢不比之前,您手中雖有兵力,但城防、禁軍皆不服您,一旦動手便是血流成河,而且若是以此手段登基,就算殺了齊膺他們,那謝翰引和龐長林也能以太子之名,率天下之師討伐逆賊,圍剿京城。”
“那難道要本王看著那小崽子回來?”陳王厲聲道。
“當然不是!”
生怕陳王真昏了頭,直接沖去砍殺了景帝,卞寶山說話時又快又急,“江大人不是還在嗎,那龐長林就算找到了太子,想要護送太子回京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爺,這天下可多的是人,想要太子去死。”
陳王臉上戾氣一緩,但眉眼間殺意不散。
跪在地上那人連忙說道,“王爺,事情未到不能轉圜之時,江大人說,左相和湯閣老雖然交好,但龐長林未必沒有私心,蜀州那邊諸事都有慶王的影子,龐長林私下像是與慶王交集。”
“龐長林的人是意外尋獲太子,身邊并無左相的人,反多了幾個眼生,西北口音之人,龐長林的手下與那幾人之間暗潮涌動,太子的消息恐怕還沒傳回京中。”
陳王眸色動了下,西北?慶王的封地就在西北。
他突然想起早朝之上,齊膺要求去見景帝的樣子,如果他已經知道太子被人尋獲,甚至已保周全,恐怕就不是那般態度,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龐長林那邊消息。
陳王持劍收了怒氣,扭頭朝著一旁道,“立刻讓人攔截所有蜀地傳回京中的信件,特別是送往相府的。”
之前送信進來那侍衛連忙領命退下去。
跪在地上那靖鉞司的人說道:“王爺,靖鉞司死傷慘重,我家大人獨木難支,靠著糊弄住奉陵縣令,才勉強借著城中衙兵與太守府那些人僵持,但那奉陵縣令是個墻頭草,貪生怕死,又重利輕義,一旦察覺大人再無后手,怕會轉投了龐長林他們……”
他紅著眼睛,朝著陳王磕頭,
“還請王爺立刻派人前去,否則一切就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