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風火火朝著孟寧走過去,想起自己身上還沾了之前宰牲的血,隔著些距離就急停下來,
“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孟寧細聲道:“沒事的,不過他知道父親的事了。”
雁娘子臉色變了變:“那江家……”
“江大人和江家關系不睦,昨日那人還提及說他氣死了他祖父,被江家逐出宗族了,他不會為了此事為難我們。”
孟寧安撫,“既然不用瞞著了,姑母,再過些時日就是兄長的祭日了,我能不能買些燭錢祭奠他?”
雁娘子說道:“當然行。”
“謝謝姑母。”
“謝什么謝,你個小白眼狼少給我找點兒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
江朝淵從孟家出來之后,那大夫就跟他低聲說道:
“大人,里頭那位公子膝骨應該斷了至少月余,原本已經快要長好了,昨日又因磕碰錯位重新續了骨,小腿骨也裂了。”
“這般傷勢,就算是養好也難徹底痊愈。”
江朝淵問:“他身子如何了?”
那大夫搖搖頭:“虛得很,不僅氣血不旺,而且先前怕是還因為勞作過度以致傷身。”
“勞作過度?”
“是啊,那位小公子滿手的繭子和傷疤,胳膊腿上還有好些地方是被火燒傷過的。”也不知道之前干了多少活。
江朝淵揮揮手,陳錢便取了銀子遞給那大夫,讓人將他送走。
陳錢上前低聲道:“今日來過孟家的人都已經查了,沒什么問題,唯一和孟寧接觸過的那個大夫也底子干凈,藥鋪就在這福來巷口。”
“方才大人在里面時,我也讓人去過前面巷中的那些人家,都說這孟家姐弟來了兩個半月了,因為傷病不怎么在外走動,不過有幾家曾經和孟寧接觸過的人都說,她性子極好。”
雁娘子是個暴烈脾氣,動輒與人大打出手,倒是孟家姐弟來了之后,有孟寧在旁勸著,雁娘子鮮少再拿著她那殺豬刀對著人。
“性子好?”
江朝淵哼笑了聲,抬腳朝前走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就突然停了下來,側頭言道:“陳錢,你可還記得抓捕應鐘是哪一日?”
陳錢愣了下:“一個來月前,具體是哪一日……”
當時兵荒馬亂的只顧著應付馮辛宏搗亂,又要在壞了計劃的同時抓捕肅安公府那些人,他還真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了。
江朝淵臉色冷凜下來,下顎繃緊:“當日殺伐見血,你尚且記不清楚具體時日,為何這福來巷甚至奉陵城中所有人都能這般清楚,孟家姐弟是兩個半月前來的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