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淵淡道:“孟小娘子?”
孟寧從出事后就一直站在人群里,同樣臉色有些白,她原想著今日事與她無關,可不曾想這也會被無端牽扯進來。
見逃不過了,她便也只能抱著賬本緩步上前:“民女孟寧,見過大人。”
江朝淵看著她微蹲的身形目光冷凝。
孟寧似也察覺不對,連忙起身:“民女的姑母是福來巷的屠戶,和城中許多酒樓商戶都有生意往來,他們每日從姑母那里取走生肉,過上幾日姑母再一起清賬。”
她說話間,自覺將懷中賬本雙手奉于身前。
“這是用來清賬的賬本,請大人過目。”
陳錢走過去接過賬本,低頭翻看了一下,然后遞給了江朝淵:“大人,的確是與城中幾家酒樓的賬目,也有裕豐齋的。”
孟寧見江朝淵低頭看著賬本,解釋說道:“今日孫小哥前去拿肉,姑母見好幾家的賬都掛得多了,便讓我來清賬,恰好孫小哥是裕豐齋的人,我便與他一同先來了這里。”
“原本聽聞掌柜的在忙,民女是想要先去其他幾家,但當時突然下了雨,就只能在裕豐齋里逗留,還請大人明鑒。”
她說的坦然,面上也毫無遮掩。
孫三味也是急聲解釋:“當時孟小娘子是打算走的,是小人瞧見外面下雨了怕她來回跑,所以留她喝茶,想著跟掌柜的通傳一聲,小人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二人說的合情合理,而且面對刀劍加身。
若非事先同謀,尋常人也編不出這般縝密的謊言。
江朝淵看向身前的女子,她年歲不大,纖細蒼白,似是受了驚嚇,雖然竭力鎮(zhèn)定,但緊繃著的下顎卻能顯示她并不如面上冷靜。
她人有些瘦弱,露出的手指也格外的白嫩,那綢緞裙裳極為襯她。
“你倒不像是屠戶家的。”
像,高門大院養(yǎng)出的貴女。
孟寧眉心輕蹙:“大人說笑。”
“本官從不說笑。”江朝淵雙眼疏淡,“雖你剛才的話勉強解釋的清楚你為何來此,但本官從不信巧合。”
應鐘心存死志,借自己的命斷了太子和玉璽所有線索。
他若有此意早在被抓之后就該了結自己,可卻一直留著性命,既不是貪生怕死,那就是有什么理由讓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