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輕吁口氣,“是本王多疑了。”
卞寶山說道,“也不怪王爺,實在是事出突然,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在左相他們知情前派人入蜀地。江大人手段雖出眾,但若手中無人也難免掣肘,而且想要應對龐長林他們怕是不容易。”
陳王沉聲道,“本王立刻命彭思帶人去蜀州……”
“不可。”
卞寶山連忙阻攔,“王爺,彭思是您的親衛,他若突然帶人離京,定會驚動左相他們。左相心思老辣,萬一察覺太子之事,反而不妙。”
陳王皺眉,“那怎么辦?”
卞寶山思索了片刻,才沉吟著道,“此去蜀州,不能派王爺親衛,而且去的人得是要與江大人交好的,最次也不能是與他關系不睦,否則難免會再出現馮大人的事情。”
“而且這次最好不要從京中調派太多人手,否則瞞不過左相他們,如果能尋一人,既與江大人交好,出京又不惹人懷疑,還能從旁處調派兵力相助江大人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這種人哪里有……”
陳王眉心擰成了疙瘩,沉聲怒斥了句后,可轉瞬又驀的停了下來,似是想起了什么,遲疑著道,“等等,你說的這個,好像還真有這么個人。”
卞寶山看過去,“王爺是說?”
“忠勇侯府那個小子。”
“裴諱?”
“對,就是他。”
陳王說道,“忠勇侯夫婦死后,那小子吊兒郎當不愿入朝,但與江朝淵卻關系莫逆,本王記得之前調查江家事時,說是江朝淵好像救過那小子的命,江家老東西死后,江朝淵被趕出來,滿城都罵他唾棄時,也是裴諱收留他在府中。”
卞寶山聞言眼中一亮,“王爺這么說,這個裴小侯爺倒的確是個人選。”
“忠勇侯死時留了一批人給這位裴小侯爺,而且他往日里便斗雞遛狗沒個正形,成日里出城跑馬,與人游玩,就算突然離京也不會有人懷疑。”
“只不過……”
他沉吟著說道,“裴諱雖然和江大人交好,但無官職在身,他就算帶人去了蜀州,怕是也難以壓得住龐長林……”
“這簡單,讓裴諱持本王手書和令牌前去。”
陳王冷聲說道,“左相和湯惠都是臣子,本王如今代理朝政,又是太子叔父,命人接管太子,護他周全乃是理所當然,而且當初本王入京時,并未將全部兵力帶進京城,還留了一萬人在信安附近。”
“此次讓裴諱帶走一千騎兵,全數交給江朝淵,本王倒要看看,龐長林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為了慶王直接跟本王作對。”
他們若識趣,也就罷了。
若不識趣,便都殺了!
他這一路殺得人不知有多少,不差一個蜀州太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