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魁轉身時,燭光下露出的臉,赫然正是白日里在裕豐齋替孟寧看診的那大夫。
他低聲言道:“女郎本意從不在奉陵,若不是太子擅自胡來,害應鐘被抓,前往茂州之路又生波瀾,您又怎會冒險來此。”
他們女郎是肅安公府最尊貴的嫡小姐,是國公爺和夫人的心尖尖,她生來體弱,自幼便嬌養在閨閣,如今卻被迫顛簸。
“是屬下等人無能,才累的女郎如此。”
從魁說道:“今日之事雖然做的隱秘,但那江朝淵城府極深,他既起疑,定會繼續查您。”
“我就是要引他來查。”
不僅是江朝淵,還有馮辛宏。
孟寧說話時有些虛弱,“江朝淵太過多疑,又聰明的過頭,有他和靖鉞司的人在,我們很難繞過他安然到茂州。”
“倒不如借他和馮辛宏的不和,把江朝淵留在奉陵。”
從魁一驚:“這太過冒險了。”
孟寧看著他:“我們行事,哪一樁不冒險?”
更何況,太子入奉陵的消息瞞不住人,茂州恐已成絕地,各方勢力搜捕之下,必須尋個人送他們一程。
孟寧說話間忍不住輕咳了聲:“這幾日我這里會有很多人看著,你別過來了,有事我會去尋你。”
頓了頓又道,“對了,再給我一些止疼的藥丸。”
從魁離開時間悄無聲息,孟寧在房中休息了一會兒,聽到墻壁傳來篤篤聲,才攏著衣衫去了隔壁。
床上之前被雁娘子拍暈的孟家小弟已經醒了,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孟寧頓時露出驚喜。
他剛想說話,就見孟寧靠近床邊,遞給他了一個瓷瓶。
“這是什么?”孟明軻疑惑。
孟寧柔聲道:“止疼的,全吃了罷。”
孟明軻隱隱覺得不對,可見孟寧溫聲細語的,便也將藥倒進嘴里,剛咽下去,下一瞬就覺腿上劇疼,卻是孟寧拿著磨刀石狠狠砸在他腿上。
他疼的張大嘴還沒出聲,就被孟寧一團東西塞了進來。
“應鐘沒了。”
孟寧輕聲說了一句,丟了那磨刀石,拿著絹帕擦著手指。
“你也替他疼疼。”
孟明軻滿頭冷汗,疼的痙攣,整個人暈過去之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付青君這個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