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就是孫司徒的目的,但孫府的這一天,確實是發(fā)生了地震。
所有人,都處在一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生怕說錯了些什么話,然后被亂棍給打死了。
原本是孫瑾婳的擇婿之日,也變成了一場鬧劇。
在去安慰了父親,又與母親談心,還聆聽了兩個哥哥的教導后,孫瑾婳終于能夠回到自己的閨房。
在繞過屏風,進入內室的那一刻,她端著的淑女姿態(tài)徹底松弛,直接就將劍架上的一柄細劍抽了出來,如輕盈的仙子般舞了起來。
劍刃劃過空氣,跟著的婢女連忙躲閃,熟練的繞開每一次可能襲來的橫掃,并緊張且無辜的勸說道:“小姐別再耍劍了,司徒大人可是一再叮囑……偷偷把這些刀劍從揚州運來,已經是欺瞞大罪了。”
在相當輕松愉悅的玩耍后,孫瑾婳臉上的笑容,演都不演了。
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阿烏再次替她緊張的說道:“這次定親搞砸了的事情…小姐在外面,可不要表現出開心來呀。”
“當然,剛才談話,母親甚至還安慰我了呢。”
孫瑾婳對于自己的‘隱忍’非常滿意。
以至于她父親都以為,她已經戒掉舞刀弄劍,發(fā)覺了琴棋書畫的美好。
實則,這些年在家就學了《出水荷》那一首譜子。
但凡要她表演兩個節(jié)目都要露怯。
“可是小姐,這些亞元里面,你總有稍微有好感一些的吧?”阿烏問。
“諸位公子都是人中俊才,我又有何資格去評價好惡。”
“小姐,我的意思,你喜歡的呀。”阿烏道,“那個看著就諂媚的韓忠辰就算了,范無忌公子,那可是科考第三名,家中嫡長子,父親還是將軍,怎么看都是前途一片光明。你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這么大一段話,阿烏說完后,孫瑾婳突然輕哼著‘出水荷’調子,又晃悠起了手中劍。
裝聾。
見狀,阿烏又試探道:“那宋時安吧,雖然是解元,長得也算英俊,就差謙公子一點,但如此狂傲,得罪了孫氏,怕以后是不會好……”
“請君暫上云霄閣。”
舞動的劍停止,握著柄,筆直的伸出,凝視著眼前,想到宴會上的一切,孫瑾婳眼中毫無‘家恨’的敵意,還不自覺的淺笑起來:“若個書生萬戶侯啊。”
阿烏完全急了:“不是,小姐你——”
………
“景修兄,你竟做了如此大事!”
在宋時安隨處晃悠,回到驛館之后,早就已經把這些‘故事’聽全了的王水山,徹底被這個摯友給傻眼了。
人怎么能夠這么有種?
“你一定是喝醉了,對吧?”
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就拿起小說看的他,王水山焦急的說道。
“郎酒香醇,確實是有點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