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安終于在回家后第一次出府了。
問安父母便乘坐著馬車,與宋策同行。
上一次兩個人一起坐車,還是在闖正門科考的那一日。
一晃一年過去了。
而一上了車,宋策就有些緊張起來了。身體明顯的拘謹,不時的看著自己的衣袖,確定自己衣裝得體。
“要見長青公主,很緊張是吧?”宋時安問道。
“是見陛下。”宋策糾正的回答道。
雖說對于素未謀面的長青公主,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明顯這位十六歲的進士,更加重視的人,就是那位真龍?zhí)熳印?/p>
“誠然,畢竟是皇帝。”
宋時安能夠理解。
舉個不恰當(dāng)?shù)睦印?/p>
算了,不舉。
“那你呢?”宋策看向他的兄長,問道,“屯田是為天下計,做皇帝的刀,也是人盡皆知。陛下應(yīng)該對你非常感興趣,那會親自召見你嗎?”
“不會。”宋時安直接否定,并說道,“我只需要對吳王負責(zé)便可,陛下不會逾矩的單獨找我。”
老皇帝現(xiàn)在處于一個階段,那就是尾聲。
權(quán)力就是他手中的流沙,從指尖徐徐的靜謐流逝,悄無聲息。
他在慢慢的,將兒子推到人前。
但用手握過沙的都知道,太用力,反而會流的更快。
所以,他得慢慢來。
“我明白了。”宋策點了點頭,“今天這個瓊林宴,我們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要說,也只是一些客套話。”
“嗯,甚至我有一種,會看不到陛下的預(yù)感……”宋時安隱約有此感覺。
“啊?瓊林宴看不到陛下?”
宋策不知道自己這位哥哥在說什么。
“不,我也不知道。”宋時安呢喃道,“陛下,可能現(xiàn)在不想見我。而我,也不怎么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