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安成為狀元,踩著陳可夫登馬游街,且狀元的范文流出的那一刻,一支往來南北的商隊,便從京兆出發(fā),片刻不停,持續(xù)接力,一直北上,直到南朔郡,赤水河以南,將一只信筒,交于了河畔的船夫。
一晝一夜,共計八百里加急,將這又送到了大齊都城,樂陽皇宮之中。
在大殿之上,姬淵靠著龍椅而坐。
紫宸殿金磚墁地的九丈開間里,一位約摸五十不到的男人,身著玄色官袍,腰間玉帶嵌的七方青玉板冷硬如鐵,恰似他繃緊的下頜線。
齊國丞相,姬弘。
姬淵稍稍抬手,便有人為他設(shè)座。
“謝陛下。”
姬弘坐上后,身旁的太監(jiān)便將這幾份‘情報’雙手呈到他的面前。
“弘卿,一張一張的看。”姬淵說道。
這些情報承載的信息量太大,需要慢慢的接受。
或者說,一件事一件事的來討論。
第一份,是從宋時安出獄為結(jié)束,往前一個月內(nèi),虞國都城所發(fā)生的一切。
魏忤生回城,吳王率百官迎接。
盛安城中輜重軍械,源源不斷的運輸,馳援北涼。
宋時安一回城,就被送進監(jiān)獄,和他爹一起坐牢。
北涼二人組共通認罪,持續(xù)關(guān)押,直至科舉。
科舉結(jié)束,宋時安雙科甲等第一,新晉狀元,踩著二品大員登馬。
“多數(shù)的事情,都與那個宋時安有關(guān)。”姬弘平和道,“或者說,全部都是他的事情。”
“朕先前就說過,在盛安的探子,凡是軍機大事,事無巨細的通報于樂陽。”姬淵道,“而這樣看來,自朔風(fēng)之戰(zhàn)后,他盛安的一切,都是圍繞那倆人展開。”
“那魏燁,也是老邁昏聵了。”
根據(jù)此情報,姬弘銳評道:“此時魏忤生有兵權(quán),有丁畝,更有聲望,不說直接立為儲君,稍作鋪陳,將其以儲君之姿獎賞、培養(yǎng)。等他死后,這魏忤生必定成為我大齊勁敵。”
聽到這個,姬淵笑了:“弘卿對于那魏燁還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