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次短暫的接觸,讓劉安與這位天子身邊的紅人打好了關系,平時少不了大禮饋贈,彼此引以為知己,來往信件中,自然不可避免涉及議論朝廷,政令提醒。
天子心腹之臣,暗通諸侯王本就是大罪,更何況還是位造反的諸侯王,以大漢律法,死罪難逃,想納錢贖罪都不成。
幾次交鋒下來,劉據能看到莊助的能力,可是不能為己所用,就沒有留情的必要了。
第二道,周陽由,本姓趙,后其父以淮南厲王劉長舅父的身份而被封為周陽侯,遂改姓周陽氏。
為官期間在治理郡國,打擊豪強方面有些功績,為政以嚴酷著稱,好與同僚及上級官員爭權,連汲黯、司馬安若這樣的官員與之同列時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他所喜愛的,如果犯了死罪,就曲解法律使那人活下來。
他所憎惡的,他就歪曲法令把他殺死。
他在哪個郡當官,就一定要消滅那個郡的豪門,他當郡太守,就把都尉視同縣令一般,他當都尉,必定欺凌太守,侵奪他的權力。
暴虐殘酷,驕傲放縱,更無法饒恕的,是“下克上”。
罪行累累,又遇恩主淮南王室造反,劉據想不到他能活下來的理由。
第三道,是有關御史大夫李蔡。
根據得到的線報,李蔡在成為御史大夫后,侵占了孝景帝陽陵的空地,甚至還進行了買賣,獲利數十萬錢。
劉據不知道是李蔡缺這數十萬錢,還是隴西李氏缺這些錢,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侵占帝陵園地者,死罪,且無可赦。
至于上呈奏疏后,是否會得罪隴西李氏,那不是劉據該擔心的,反而是隴西李氏該擔心的。
“絳伯。”
“老奴在。”
“你走一趟丞相府,將之交給相國。”劉據指著三奏說道。
事關三公之一,必須要形成公議,不然,是殺不死一位御史大夫的。
“是。”
絳伯攜奏走后。
衛青走了進來,望著面色沉凝,姿態穩重的外甥,不知不覺間,躲在他羽翼的人兒已然長大。
一位中大夫,一位酷吏,還有一位御史大夫,這份心性,這份手段,太果斷了。
“據兒,鋒芒是否太露了些?”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劉據站起了身,念了句詩,在衛青震驚的目光中,笑著往外走道:“舅舅,走吧。”
一萬金丟出去。
可不是為了北軍諸將幾句輕飄飄的謝語,帳門外,是八萬將士的閱兵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