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就像厚實的冰面上裂開了一道細紋。
三枚閃爍著幽藍光芒的飛針忽然凝滯,隨后紛紛毫無征兆地斷裂開來。
“咳……”
法器被毀,那瘦高修士悶哼一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回事……”
矮丘上的少年,此刻終于抬起了頭。
他的眸光清澈明亮,其中鋒芒隱現,眉宇間卻凝著一抹被打擾的不耐煩神色。
許姓修士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瞇起眼,雙锏之上毒光吞吐。
“這位道友,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宋宴的目光掃過滿地血腥,又看向瑟瑟發抖的吳子林。
吳霜枝終于看清了少年的模樣,一股生的希望,從心中猛烈地升起。
“宋師兄……”
“道友!”吳子林突然跪地,額頭重重磕進泥里:“求您出手相助!洞淵宗必有厚報!”
眾妙門修士哄笑起來:“呵呵,叫花子一樣的宗門,也配說什么厚——”
“太吵了。”
宋宴突然出聲,打斷了眾妙門修士的譏諷。
聲音很輕,卻莫名的讓所有人脊背一涼。
只見矮丘之上,他長身而起,黑袍無風自動。
嗡——
一道黑白劍光倏然激射,插在了吳霜枝的面前,鋒利的劍氣將那許姓修士逼退。
黑袍之下,劍指一抹。
青紫、黑紅兩柄飛劍從劍匣之中飛出,仿佛兩條水中靈動的游魚。
看似紛亂莫名,卻又像是有著某種特殊的規律。
無數冷冽的劍氣在整座溪谷之中迅速匯聚而來,落在谷中。
不系舟的劍柄之上,浮現出了一輪清冷的月色。
“小心!”
許姓修士此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驟縮,身側的雙锏毒光暴漲。
他當即厲聲喝道:“他是洞淵宗的修士!”